秦淮三绝,陈昌垂涎已久,眉飞色舞的说了一路。
这种亢奋一直持续到戌时(晚19:00-21:00)。
四人在醉仙楼干坐一下午,人都等蔫了,却连秦淮三绝的一根毛都没见到。
一壶茶一壶茶的喝下去,从中午到傍晚,四人不知去了多少次茅厕。
陈昌饥渴的神态逐渐衰落,陈容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秦淮三绝呢?”
“是啊,三绝呢?”陈嘉翻了个白眼。
“我被醉仙楼给耍了,我找他们去!”陈昌拍桌而起,满脸怒气的冲下楼。
他揪起管事的衣领质问,陈容怕他惹事,追下去,拉开他。
管事拍了拍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情傲娇:“我们酒楼自然是将秦淮三绝请来了,如今正在副楼宴客呢!”
陈昌压着火气道:“副楼在哪,还不快领我们去!”
管事嘴角上弯,脸上带着一种微妙的神情,笑着将副楼的牌子拿给他看。
陈昌探头看了一眼牌子,瞬间哑火。
贵,太贵了。
他不配。
再漂亮的女人,她也不值这么多银子啊!
几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上元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走着走着,人就走散了。
穿过一条小巷时,陈嘉一转头,发现四周跟着的人皆不见了身影,唯有陈燮走在她的前头。
小巷门户中挂着红灯笼,陈燮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火光中。
突然,他止住了脚步。
陈嘉及时刹车,才没有撞上他。
几乎是瞬间,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牢牢的攥住她纤细的脖颈。
陈嘉喉咙发紧,剧痛席卷而来。
陈燮歪着头,神态凶狠的将她一步步逼到墙边。
陈嘉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最后的意识,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双脚离地。
陈燮单只手将她提溜起来,大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将陈嘉提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咬牙切齿的问。
“你到底是谁!”
“你究竟把我妹妹怎么了!”
“滚出去,把她还给我!”
陈嘉瞳孔涣散,陈燮狂怒的面孔在她眼中变得模糊。
她因缺氧满脸通红,好似喝了烈酒一般,几乎快要窒息。
“统子。”她在识海中唤出统子。
系统刚出现,近日来得到的碎片般的信息在陈嘉脑子连成线。
轰的一声,她看到了真相。
陈嘉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蹬腿,伸出爪子挠向他。
陈燮吃痛,卸了些力气,陈嘉趁机吸了口气,艰难地道:“你......把我......掐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在哪?”陈燮下意识的松了手,改成抓住她的双肩。
他的眼神因激动导致神态狰狞,俊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陈嘉一点都不怕他,一侧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她?你还好意思提她?她不是被你害死了么?”
“你放屁!”陈燮暴怒的挥舞着拳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在乎她,就是我死我也不会害死她!”
“就是你害死的她!”陈嘉怒吼一声。
她语气笃定,陈燮一愣,双手微怔,下意识的想要反驳,陈嘉见状,立马推开他。
“你知道自己不是三老爷所生,也早就知道她不是三太太所生,你们两个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一天天长大,眼看着就要谈婚论嫁,你既煎熬又恐慌,
崔三这个催化剂,想必就是你的功劳,她得知自己并非嫡出,难以接受是必然的,但以她的脾性,绝不会走到投湖那一步,
是你!迫不及待的将埋藏在心底里的爱慕全部倾出,她跑走,你拦住她,不停的诉说你有多爱他,你们两个有多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自小依赖的哥哥,不仅骗了自己,还对自己藏有龌龊的心思,你让她感到恶心,恶心自己,恶心你。”
陈燮脸色发白,精神溃败,无助的抱头蹲下,“不是我......”
“就是你!”陈嘉瞪向他:“她投湖,用自缢来清洗自己,都是被你逼的,就是你口中那肮脏又阴暗的爱。”
“你割掉她身边丫鬟的舌头,发卖出去,就能抚平真相了么?”
陈燮彻底崩溃,捶胸顿足的咆哮绝不是自己害了她。
嘶吼间,他蓦的抬起头,冷冷的质问:“你又是谁,一个孤魂野鬼也敢来占她的身子!”
陈嘉冷哼一声:“我,自然也是她,是她大受刺激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我们是一体的,但又不是一体的。”
就算被他发现并非原主,她也要咬紧了牙不能认。
陈燮瘫坐在地上,抬头望向陈嘉,脑海里浮现出她投湖前的场景。
当时,她已接近崩溃边缘,边跑边哭,跑到湖边时,哭的昏天暗地。
真相终于揭开,他心里无穷无尽的翻腾着,好像爆发的岩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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