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有点烦恼的,就是每次和夏处长下围棋的时候,绞尽脑汁的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输的漂亮。
哎......
“叮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陈嘉喝了一口铺满茶叶的热水,拿起电话,“喂?”
“小陈吗?”是夏处长。
“哎,是我。”陈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夏处长说完,啪叽一声把电话撂了。
坐在她对面的牛大姐,一脸艳羡的望着她,“是夏处长吧?又喊你下棋呢?”
“姐,你帮我看着点,我先过去。”陈嘉没接的她的话茬,拿起大衣就出了门。
待她走后,牛大姐和屋里另外的两个同事迅速头碰头的聊了起来。
牛大姐语气发酸:“局里没背景的年轻人,哪个不是从打杂做起的,都是熬过来的,就她陈嘉嘉不一样,刚来就被领导另眼相看,走哪都带着,我看她头上这个副字很快就要摘掉了。”
陈嘉是名校分配下来的大学生,带编制,一入职就是副科级。
不过,她这是沾了京市的光,要是分到普通的县级、市级,只能是一个主任科员
坐在窗边的李卫国笑着说:“牛姐,你还真别不服气,想成为夏处长眼前的红人,可不是光靠溜须拍马就行的,那得有真本事,当初韩科长怎么上位的,不就是靠一手好字吗?”
坐在他对面的王栩栩撇了撇,说:“真不知道他们乡下人怎么会这么多花活,又是书法又是画画又是下围棋的,我看陈嘉嘉青出于蓝胜于蓝,韩科长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栩栩是土生土长的京里人,在她眼里,除了京城以外,全是乡下。
从偏远农村嫁进京城的牛大姐,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只跟李卫国说话。
“小李,我跟你说,你别看韩科长现在人五人六的,他刚来的时候,穿着打了几层补丁的蓝褂子,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洗澡,身上一股臭味二里地都能闻得见......”
牛大姐正说得起劲,屋外走廊上突然传来猛烈的咳嗽声,她赶紧止住了话头。
李卫国悄声问:“外面谁啊?”
王栩栩摆摆手:“没听出来。”
牛大姐紧张道:“不会是韩科长吧?”
这个猜想让三个人噤了声,各忙各的,大气不敢出。
走廊外的人偷笑几声端着茶杯走了。
这边走进夏处长办公室的陈嘉,也表现的一脸紧张,不为别的,就因为吴书记坐在夏处长对面。
面对一把手,她得表现的夸张点。
夏处长抬头看着她,招了招手:“小陈,吴书记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你不要紧张,来,陪吴书记下一盘,看看你棋艺有没有长进。”
这不是陈嘉第一次见吴书记,但这么近距离看还是第一次。
吴书记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长得很儒雅,不像政府官员,倒像大学教授。
前年,教委换帅,老领导内退,少壮派吴书记任教育工作委员会副书记,教委主任。
他任职的时候还不到四十,最年轻的正局级干部。
陈嘉手持棋子,垂下眼睑,感叹了句,官运亨通啊!
两个人下棋,夏处长亲自端了茶水过来,陈嘉跟他混的很熟了,知道他的脾气性格,一点不客气的接过来喝了一口。
吴书记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随后把目光移向棋盘。
他的水平高于夏处长许多,从棋局上看,陈嘉和他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收官时,陈嘉钓了他一会,然后再巧妙的输给他一点。
和领导下棋就跟陪领导打牌一个道理,既不能表现的太菜让领导不尽兴,也不能太强扫了领导面子。
有时候输就是赢,赢就是输,但怎么输,也是门学问,这中间分寸的拿捏,足以杀死陈嘉全部的脑细胞。
这不,吴书记全心贯注累的满头大汗最后险胜,让他的情绪得到极大满足,乐呵的看着陈嘉,教育她年轻人下棋还是浮躁了点,然后约了明日再下一盘。
陈嘉也是一脑门子汗,累的够呛,陪领导下棋比锄二亩地还费劲。
和吴书记成为棋友后,陈嘉在单位迅速出名,彻底火了。
以前是在基础建设处横着走,现在各大楼层各科各室都给她几分薄面,称呼已经从小陈升级为陈科长、陈主任。
想给她介绍对象的人,队伍已经排了二里地了。
中秋前几天,陈嘉带着薄礼去了夏处长家,陪夏处长下了两盘棋之后,顺理成章的在他家解决了晚饭。
吃完饭,她陪夏夫人去园子里散步,夏夫人也要当一回红娘,给她介绍对象。
普通同事那里,她打个哈哈就给推了,夏夫人这里,可不好推。
陈嘉实话实说:“夏姨,我刚毕业,不想结婚那么早,还想奋斗几年事业,要是结了婚,生了孩子,下半辈子可就得围着灶台转了,哪还有我个人的发展空间。”
夏夫人一听,很是感慨:“还是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有想法,像我们那时候,哪有发展空间这么一说,周围哪个不逼着你结婚,结了婚再逼着你生孩子,生了一个还不够,最好像老母猪一样生十个八个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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