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正门是出不去了,陈府车夫和吴妈在那守着。
平日里,陈府马车和吴妈送陈嘉到学校就回府了,一直到中午再驱车前来接她放学。
这次守在门外,也是为了明天的婚礼顺利进行。
防止一切意外发生。
如今看来只能翻墙了。
陈嘉虽然才转学到女中没几个月,但已经摸清学校哪堵墙最薄弱最好翻了。
垫好砖头,陈嘉卖力的翻过墙头。
墙头下,明艳动人的八姨太正肆无忌惮嘲笑她的笨拙。
“瞧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八姨太一边吐槽一边给陈嘉搭把手,让她赶紧下来。
二人上了马车,陈嘉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脏。
“你怎么想出用这个法子报复陈芸的?”八姨太一脸你真坏的表情。
“我发现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嫁个金龟婿,”陈嘉双手一摊,“打蛇打七寸嘛。”
“你这老实巴交的面孔下还真看不出,蔫坏蔫坏的。”八姨太一脸的匪夷所思。
陈嘉一脸无辜的笑笑。
“想想陈芸知道你跑了,她必须嫁到孔家的场面,真是太期待了!”八姨太一脸向往。
“你要小心大太太,她快等不及了。”陈嘉提醒道。
“敢惹我,我一把火烧了陈家大院,谁也别想好过。”八姨太嘴角的笑一下子变了。
陈嘉摸了摸她的芙蓉脸,认真地说:“别硬碰硬,现在她在明你在暗,找到他们的弱点,逐一击破。”
“我知道,”八姨太狠狠地点了点头,“你跟我说过的嘛,四两拨千斤。”
陈嘉见她听进去了,放心了些。
“陈嘉,你要去哪儿?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八姨太的声音有些伤感。
“天下这么大,总有我的去处,”陈嘉眼神柔和的看向八姨太,“只要咱们都活着,总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一想到要分别,要单枪匹马的继续在陈府战斗,八姨太的心像被人揪出来重重打了几拳,尖锐的刺痛感遍布全身。
陈嘉只能拍拍她的手,作无声地安慰。
平阳城不大,马车很快就到城门了。
马车停下后,八姨太说:“这辆车我给了足够的钱,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好,”陈嘉眼睛湿润。
“走吧。”
八姨太起身打开了车门,“我们就此别过,愿你一切安好。”
说完,便起身准备下车。
“简书媛,”陈嘉突然叫住了她,说:“保重。”
简书媛怔愣片刻,突然像花儿一样笑了,“好久没人叫我的名字,我都快忘了原来我叫简书媛,不叫八姨太。”
陈嘉也笑了,像春天明媚的阳光一般和煦。
“简书媛,再见。”
“陈嘉,再见。”
马车慢慢朝郊外驶离。
简书媛呆呆的看着马车走远,身体躬着抖得像米筛。
太阳升高,路上行人越来越多,简书媛抹了把脸,昂首挺胸的朝陈府走去。
属于她的战斗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战场就是那个古老而封建的大宅院。
……
车夫驾着马车载着陈嘉朝隔壁县走去。
平阳商业虽发达,但不通火车。
离得最近的火车站在隔壁县城。
陈嘉将简书媛留下的东西塞进书包里。
这是一大早,简书媛从简小弟的铺子里拿的。
昨晚简书媛进了屋子就把陈嘉臭骂一顿。
她以为陈嘉真的要替陈芸出嫁,急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你知不知道孔家少爷……”
“知道,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快要死了。”
“那你还要嫁?”简书媛疑惑不解。
陈嘉不慌不忙的给她讲了故事。
关于陈府六姨太的故事。
陈嘉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茶馆,外面下着雪,竹叶哽咽着说:“四小姐经常六姨太院里找您玩,那天很冷,大家都躲在屋子里嗑瓜子说闲话,四小姐带着您在里间玩,”
“四小姐不知是不是精怪上了身,竟然拿枕头死死的捂住您的口鼻,当时您才五六岁,四小姐也才七八岁,外间的丫鬟婆子没听到动静,是六姨太觉得里间太安静了这才进去看看,当时大家都惊呆了,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姑娘竟然要捂死她的亲妹妹!”
“六姨太气急了,拽起四小姐要去大太太那儿说理,请家法处置她!”
“四小姐吓得哇哇大哭,为了挣脱开六姨太,把大太太怎么害了三少爷,陈大老爷怎么把三少爷摔死的,都说了出来,还说六姨太多年未孕是吃了药,就是死了也生不出来孩子!”
“她还说,明明自己比您更聪明伶俐,为什么六姨太不抚养她,还说都是一个姨娘生的,凭什么五小姐穿金戴银有养母疼爱,凭什么她要自生自灭,她想代替您被六姨太抚养……”
“六姨太猛然得知三少爷被害死的真相,哪里还顾得了处置四小姐,衣服都没穿好就去了大太太屋里询问真相……”
“后来老爷回来了,大管家站在井前,告诉井里的六姨太,三少爷其实没死,老爷搞不清楚三少爷到底是不是陈家的骨血,怕杀错了,就把三少爷养在一个普通族人的家里,六姨太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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