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列维斯,首都索多玛,王室寝宫。
女王正慵懒的倚靠在床上,只是她此刻眉头紧锁,俏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太阳穴处的血管微微跳动——因为她感受到了,索多玛城外磅礴的雄性气息。她脑内的繁殖欲望正疯狂折磨她的理性。
“该死。”
女王暗骂一声,现在她急需一个“小丑”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心里还盘算着约恩那个老东西什么时候会过来,他的那些陈词滥调还能让自己稍微清醒片刻。
“殿下!殿下!殿下!”
伴随着三声急呼,寝宫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名卫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急切的他甚至被地上的装饰绊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立刻单膝下跪。
“殿下!约恩将军他……他在城堡门口自焚!”
……
……
约恩从城墙上走下来后,情绪久久不能平静。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曾经伟大强盛的古列维斯怎么会落入这种境地。
他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上,主街上飘来的脂粉味混着酒气,呛得他眼眶发热。
索多玛内有着各色招牌的妓院直到现在大军压境,还在不断招揽客人。几个穿着华丽服装的贵族青年正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从里妓院走出来。
他们深陷的眼窝,削瘦的脸颊,让约恩无比心痛。这些本该在军校挥剑、在模拟战中辩论的年轻躯体,如今连站稳都显得吃力。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见到一只秃鹫正在索多玛的上空盘旋。它的影子掠过青年们佝偻的背脊,像在为这座城池提前唱响挽歌。
不知不觉间约恩走到了古列维斯教区,看着教区外围的雇佣兵们,他生出一股冲动于是他开始靠近教区。
约恩的军靴踏在教区外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教区门口,两名慵懒的佣兵正坐着靠在教区的围栏上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见到有人来他们立刻站起身拦住去路。
右侧的佣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还残留着劣质麦酒的气味。
“你是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约恩停下脚步面色不善的看着门口的两名佣兵。
“你们眼睛瞎了吗?我都看不出来?”
“嗯?”
右侧的佣兵仔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来者是约恩后,他立刻站直身子大声喊道。
“约恩将军中午好!”
这一号嗓子,左侧的佣兵突然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行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他同伴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淡黄色的液体在石缝间蜿蜒。
“行了,没用的招呼就不必打了。我要进去了。”
约恩向前迈出一步,两个佣兵却像约好了似的同时横跨一步,再次挡住去路。
“诶!等等,约恩将军!”
两名佣兵又把约恩拦住了,这次是左侧的佣兵,他搓着手,满脸堆笑看着约恩露出一口黄牙。
“我们团长奉女王命令,指明我俩在此看守剑十字教会的大门。约恩将军,没有‘特别命令’我们也没法为你放行啊。”
他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摩挲着,这个动作比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还要娴熟。
对于佣兵的“特别命令”约恩只是冷哼一声。他从内袋掏出一把银币,金属相击的清脆声响让两个佣兵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二十枚银币,玩去吧你们两个无赖。”
银币落入佣兵掌心时,约恩刻意让它们从指缝间滑落,看着两人手忙脚乱地去接。
“贵族老爷就是阔气!”
十枚银币足够他们俩今晚在一个不错的妓院的全部开销了。佣兵们弯腰捡钱的姿势活像两条争食的野狗。
约恩懒得看那两名无赖对银币做出的丑态径直走进教区内部。
“将军慢走,跟修女们玩的开心啊。”
佣兵的告别声从身后传来,但约恩只觉得它无比刺耳。
走到教堂的门前,约恩的指尖悬在橡木大门前,迟迟未能落下。
作为国家曾经的顶层之一,他对剑十字教会从来没有一点好感。这不仅仅是个人的偏见——准确来说,西陆的所有国家对剑十字教会都不抱有好感。
在各国高层闭门会议的记录里,在那些被加密的档案中,这个组织的名字总是与“不可控因素”和“潜在威胁”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拥有着足以左右西陆格局,乃至世界格局的强大力量。
数百年以来,每个国家都试图探查总教会所在地——圣城亚拉斯雷恩的秘密,可派去的密探不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回来时变成了虔诚的苦修士。
没人知道他们被做了什么,也没人能从这些变成苦修士的密探嘴里撬出点什么。直到两百多年前的地狱之战才让他们主动暴露出一小部分秘密。人们才知道教会内部分有多个部门,而每个部门都像一座独立的堡垒,守卫着各自的秘密。
教区则是最让各国忌惮的存在。这些散落在西陆各个国家的据点,他们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但只允许平民入内,绝不允许别国的权利机关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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