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进行下去吗？勇猛公。”
迪欧斯杵剑而立，看着有些狼狈的奥利维亚。
奥维利亚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多少年了——自从她成为勇猛公以来，还没人敢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她说话。但此刻她只是冷哼一声，将巨剑重重扛在肩上。
“带着你的那几个小朋友进城的时候。”
她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靴跟踏在石板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让他们老实点。”
钢铁之门随着她的接近缓缓升起，齿轮转动的轰鸣在城墙间回荡。迪欧斯目送那道酒红身影消失在门洞的阴影里，这才转身看向身后十个目瞪口呆的年轻皮行者。
“等会儿进城跟紧我，”
他压低声音，指尖轻轻敲击剑柄以示强调。
“别乱走，别乱碰东西。”
目光扫过那些绿绿的尖耳朵。
“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皮行者们忙不更迭的点头。迪欧斯暗自松了口气，将"无慈悲"收回，覆盖右臂的暗影能量如潮水般褪去。
他借着整理前发的动作抹去额角的冷汗。就如查理所说，每次使用暗影能量都会消耗他的魔力，但他没想到的是，哪怕只是仅仅覆盖小臂的暗影，其胃口就像饥饿的狼群，疯狂撕扯着他体内的每一丝魔力。
“走吧。”
迪欧斯调整呼吸，率先迈步走向城门。皮行者们排成紧凑的队列跟在身后。
城门甬道的阴影里，迪欧斯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代价不小，但至少——奥维利亚那探究的目光暂时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了。
奥尔克公国内，铁堡。
长长的谈判桌上奥利维亚和迪欧斯各占一边。
在奥利维亚身后，她身后十二名重甲侍卫如同雕塑般矗立，面甲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对面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只要对方有一丝不利的企图，也会立刻扑上去制止。
在迪欧斯的身后，是十名青年皮行者。他们甚是好奇的在议事室内张望。这由钢铁构成的城堡，让他们这些生活在永恒无限森林种族有些局促不安。
维利亚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那些坐立不安的青年皮行者。他们的尾巴不自觉地缠在椅子腿上，手指紧张地抠着木制扶手，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根据交易内容。”
她慵懒地拖长音调
“你完成了对腐化的剿灭，所以我这就下令——”
随着清脆的响指声，侍从官立刻躬身递上烫金文书。奥维利亚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猩红火漆烙下剑穿山岳的印记。
“在城里建一座小礼拜堂。”
她将文书抛给身旁的骑士。
“要四面透光可以看到天空的那种，就像...”
蓝瞳意有所指地瞥向迪欧斯。
“某些人喜欢的设计。”
当骑士捧着文书快步离去时，迪欧斯轻轻叩响桌面。
“还有皮行者们。”
他的声音让有些局促不安的年轻战士们立刻安静下来。
“虽然腐化已经消失，但那些狂暴的皮行者还在森林的边缘徘徊，威胁着勇猛商道。”
“所以……你要他们来？”
勇猛公支起下巴。挑衅的看着迪欧斯身后的皮行者们。
“能行吗？要知道当初就是他们心软，才让那些野兽跑到森林边缘咬断商人的喉咙。”
皮行者们的毛发瞬间炸起。迪欧斯立刻抬起手臂，一个简单的制止手势就让他们强压下了怒气。
“正因如此。”
迪欧斯的声音沉稳有力。
“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帮手。”
他敲了敲桌面。
“永恒无限森林的危险，没人比世代生活在那里的皮行者更清楚。就算是边缘地带——”
迪欧斯看了看奥维利亚身后的士兵们，他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对永恒无限森林的恐惧。
“——也需要向导。”
迪欧斯挥手展示着他身后十名青年皮行者。
“他们能带你们避开沼泽暗流，找到狂暴同胞的巢穴。而且，没人比同族更了解彼此的弱点。”
“有意思，你们的条件是什么？别告诉我是无偿的。”
奥利维亚看着迪欧斯的眼睛。
迪欧斯双手交叠置于桌面。
“条件很简单。”
他的目光扫过身后局促的皮行者们。
“我希望奥尔克能与皮行者建立交流——哪怕只是最基础的物品交换。”
一位年轻皮行者突然鼓起勇气，从腰间皮袋取出一个莹润的骨雕药瓶
“比...比如用我们的月光苔藓药剂，换...换铁匠铺的箭头...”
他的声音在奥维利亚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皮行者与人类从来就不是死敌。”
迪欧斯接过药瓶，直接滑到奥利维亚的跟前。
“两个种族之间可以有更多的未来。”
奥维利亚拿起药瓶，对着火光端详。瓶身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每周一次。”
她突然开口。
“就在钢铁之门城门口，但必须由我的士兵们监督交易。”
皮行者们耳朵齐刷刷竖起，有个家伙甚至不小心碰翻了烛台。迪欧斯按住皮行者颤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
“这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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