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位老皮行者对他的孩子说道。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在部落中看到的场景。我第一次感觉星辰离我们并不遥远。”
永恒无限森林了,森林中部。
身披铠甲的的迪欧斯走进森林中部,拥有暗影能量的他不需要主动吸收那些沿途的腐化,其中潜藏的暗影能量会自动流入他的身体。在腐化侵蚀下晶体化动植物也重新焕发生机。
他覆甲的手掌抚过完全晶化的橡树。暗影能量如倦鸟归巢般从晶体中抽离,顺着铠甲的脉络流入迪欧斯的体内。
失去蓝晶外壳的古树发出呻吟般的吱呀声,断裂的树皮下竟钻出嫩绿的新芽。而他也在寻找,寻找从暗影球中逃跑的那一缕暗影能量。
“还不是这里。”
迪欧斯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蔓延的晶簇。那些尖锐的蓝色结晶立刻软化,变成露珠滚落在苔藓上。
迪欧斯起身时,裙摆扫过的地方,被腐化侵蚀的蕨类纷纷舒展蜷曲的叶片。
迪欧斯深吸一口气,他感知着空气中游离的能量轨迹。现在作为暗影君王的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捕捉任何形式的暗影能量。
“方向是对的,还在深处。这次你逃不掉了。”
迪欧斯故意放慢脚步,让暗影能量更多的主动和他相融。
最后他来到一片沼泽,不,准确来说这里不是沼泽,而是在腐化的侵蚀下泥土产生液化反应。
而在沼泽的中央小岛上。
一颗由幽蓝水晶包裹的巨型肿瘤正在搏动。那些半透明的晶簇如同肋骨般交错环绕,内部流动着类似血液的浓稠黑浆。每次收缩扩张,都会从表面毛孔中喷出腐蚀性的雾气。最骇人的是肿瘤表面凸起的血管网络——那分明是模仿人类心血管系统的构造,只是每根"血管"里流淌的都是细小的晶体颗粒。
“原来你在这里筑巢。”
迪欧斯低沉的声音在腐化沼泽中激起一圈圈涟漪。黏稠的泥浆突然剧烈翻腾起来,表面鼓起无数腐败的气泡,炸裂时飞溅的黏液却在触及他靴尖前就被铠甲表面的星芒蒸发殆尽。
看着沸腾的沼泽,圣骑士帝只是轻蔑地勾起嘴角。他迈步踏上泥潭,足底浮现的暗影纹路立刻冻结了接触面的液体。每一步都在污浊的沼泽上留下绽放的冰晶足迹,转眼又化作星辉消散。
登岛的过程轻松得如同散步。当迪欧斯踏上小岛时,那些试图缠绕他脚踝的晶体触须纷纷自行断裂,断口处喷出的黑血还未落地就被化为暗影能量吸收。
跳动的肿瘤似乎感知到危机,表面的晶簇突然全部竖起,如同受惊的刺猬。但迪欧斯只是平静地抬起右手,魔力在掌心汇聚、拉伸,最终凝成一柄三米长的血之枪。
没有蓄力,没有瞄准,只是随意的振腕一掷。
就在血之枪即将贯穿肿瘤的刹那,一道缠绕着幽蓝电光的黑影从天而降。伴随着晶体碎裂的刺耳声响,长枪竟被硬生生击偏,斜插进肿瘤旁的晶簇丛中。
烟尘散去,挡在肿瘤前的生物发出不似活物的嘶吼。
迪欧斯眯起眼睛——从它头顶那对扭曲的鹿角状突起,勉强能辨认出皮行者的特征。但除此之外,这具躯体已经与任何自然造物相去甚远。
它的面部完全被半透明的黑色增生物覆盖,只能隐约看到下面蠕动的不定型组织。漆黑的表皮不断渗出幽蓝的黏液,又在接触空气时结晶成尖锐的突起。这些丛生的晶簇压得它不得不佝偻着脊背,每走一步都会抖落簌簌的晶屑。
最骇人的是那对"手臂"——原本的前肢异化成类似螳螂的镰刀状结构,由层层叠叠的黑色结晶构成,边缘闪烁着剧毒的幽光。当它不安地抓挠地面时,利爪轻易就撕开了坚硬的晶化地表。
肿瘤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听到这个声音,怪物畸形的头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螺旋排列的晶体牙齿。它以一种诡异的守护姿态张开"双臂",他面目全非的面部突然睁开数十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全部死死盯着迪欧斯。
圣骑士帝注意到,那些眼睛的瞳孔形状各不相同——有些是皮行者的竖瞳,有些是昆虫的复眼,甚至还有几颗明显属于人类的圆形瞳孔。所有眼球都充盈着痛苦的泪水,那些泪滴在落下时便凝固成细小的紫水晶。
“可悲。”
迪欧斯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怜悯。
“被当成培养皿的扭曲守卫者。”
他缓缓抬起手,说道。
“无慈悲。”
一把大剑出现手中。
而怪物只是更低地伏下身子,晶簇间开始蓄积不祥的蓝光——这场不对等的对峙,注定要以最残酷的方式终结。
大剑落下的瞬间,怪物蓄积的蓝光终于爆发。但足以腐蚀整片森林的能量洪流,在触及剑锋时却像遇到黑洞般被尽数吞噬。剑势未减,继续向下——
先是劈开了交叉格挡的结晶前肢,
接着是那颗镶嵌着众多眼睛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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