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欧斯跟随着老皮行者离开永恒之泉,踏上通往皮行者部落的小径。泉水边的蓝花在他们身后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告别。
脚下的泥土逐渐变得松软湿润,铺满了发光的苔藓。这些苔藓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微弱的光芒,又在他们经过后缓缓暗淡,如同一条会呼吸的光之路。空气中飘散着松脂与某种甜腻果实的混合香气,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走这里。”
迪欧斯跟随着老皮行者穿过最后一片发光的蕨丛,眼前豁然开朗。皮行者部落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隐藏在树冠之中,而是散布在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上。
部落依地势而建,呈螺旋状向外延伸。最外围是一圈低矮的荆棘篱笆,那些荆棘的尖刺上挂着风干的荧光虫茧,在暮色中如同点点星火。篱笆每隔十步就插着一根雕刻精美的图腾柱,柱顶蹲坐着栩栩如生的夜枭木雕——它们的眼睛是用会变色的矿石镶嵌而成,此刻正从琥珀色渐渐转为夜蓝色
“我们皮行者不住树上。”
老皮行者似乎看出了迪欧斯的疑惑,用手指指了指地面。
“大地给予我们力量,泥土中生长着我们的根。”
简陋的圆顶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用泥浆混合着某种发光的苔藓砌成墙壁,屋顶覆盖着大片的树皮和干燥的藤蔓。每座房屋门前都挂着风干的荧光蘑菇作为照明,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的蓝绿色光芒。
房屋之间,几条由碎石子铺就的小径蜿蜒交错。几个皮行者幼崽正在小径上追逐嬉戏。有些皮行者还牵着一些奇特的犬类。
那些犬类有着斧头一样的脑袋,身体像外表像原木一样,就连给人的质感也是如此。
“嗯?你对斧首犬感兴趣吗?”
老皮行者走到迪欧斯身边。
“这个地方,自我进来后就一直在冲击我的常识,在永恒之泉也是。”
迪欧斯看着那些奇特的犬类。
“这些野兽,应该可以称之为野兽吧,我没有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魔力,也就是说明它们天生就是这样的身体构造。没有魔力的扭曲和进化。”
“对于你的这些表述……我没法理解。我自诞生以来就生活在这里。对我来说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估计你的许多问题只有大祭司才能回答你。”
老皮行者的琥珀色眼睛扫过各个房屋。
“斧首犬是我族从先祖开始就训化的犬类 。它们是无比忠诚的伙伴,吃的也十分简单。一根木头就能满足它。”
迪欧斯听的有些入迷,他正想往前走。
“小心!”
老皮行者突然拉住迪欧斯。一只背着箩筐的工蚁正从他们脚边经过,箩筐里装满了发光的蘑菇碎片。这种巨型蚂蚁足有家猫大小,甲壳上绘着部落的标记,显然是驯化过的运输工具。
中央广场上,十几个皮行者围坐成圈。他们正在用骨刀雕刻木材,制作新的图腾柱。迪欧斯注意到,每个工匠身边都放着一碗发光的绿色液体,每当完成一个重要纹路,就会用手指蘸取液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刻痕上。
“那是记忆树脂。”
老皮行者解释道。
“取自森林最古老的几棵神树。有了它,图腾才能保存千年不腐。”
“看那儿,”
老皮行者指向一座较大的圆屋。
“那是我们的育婴室。”
透过半开的树皮门帘,迪欧斯看到里面铺满了柔软的苔藓。几个皮行者幼崽正在苔藓垫上打滚,他们身上涂抹着发光的防护油膏,看起来就像一群活泼的小萤火虫。一位年长的雌性皮行者正在用骨针缝制某种兽皮,她每缝几针就会停下来,用尾巴轻轻拍打调皮捣蛋的幼崽。
随着深入部落,迪欧斯注意到每座房屋门前都摆放着独特的装饰:有的挂着风干的草药束,有的陈列着精美的骨雕,还有的在门楣上镶嵌着一排会随温度变色的矿石。一座相对精致的圆屋前甚至建了个小型喷泉,水流从雕刻成鱼形的石嘴中吐出,在夜色中闪烁着珍珠母般的光泽。
“大祭司在圣屋等你。”
一个年轻的皮行者守卫走来,他身上的皮肤比老皮行者的要鲜亮许多,泛着健康的铜绿色光泽。
圣屋是部落里唯一一座与众不同的建筑,墙壁完全由交错的树根自然生长而成,屋顶覆盖着巨大的鳞状树皮。门框上悬挂着无数细小的骨片,微风吹过时发出空灵的音符。
当迪欧斯跟随老皮行者踏入圣屋时,一股混合着草药与古老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朵发光的巨型蘑菇提供照明。大祭司就坐在屋子正中央,身下是一张由活着的树根编织而成的座椅。
而在周围还围坐四名皮行者长老,那天晚上想奥维利亚求情的皮行者也在其中。
“你终于来了,带血者。”
大祭司缓缓抬头,露出布满皱纹的面容。它的两只眼睛都混浊无比,失去琥珀色的光辉。然而就算目盲他也能判断出所来何人
“我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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