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嘶吼着刀,“顾言宁的亡魂军队?!你们不是早就被你们的女帝给解散了吗?!”
为首的将领雷破,仿佛没有听到敌国君主的咆哮,他那藏于头盔之下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顾言欢。他单膝跪地,沉声再次宣告:
“虎贲卫奉三皇子遗命,特来勤王!任何对二皇女殿下不敬者,皆为我虎贲卫之死敌,杀无赦!”
拓跋宏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一个顾言欢设下的、引他入瓮的局!
他输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好一个顾言欢!”
“你竟敢带着这支鬼军深入我北戎腹地!”
就在拓跋宏咆哮的瞬间,数道潜伏在阴影中的黑衣暗卫架起重伤的顾成,同时几枚黑色的烟雾弹被狠狠掷于地面!
“砰!”
浓烈的黑烟伴随着刺鼻的气味瞬间炸开,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保护殿下!”雷破爆喝,虎贲卫将顾言欢与季微语护得滴水不漏。
烟雾之中,拓跋宏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声音:
“顾言欢,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希望你……不要后悔!”
当烟雾散尽,王帐内只剩下一片狼藉血污,拓跋宏与顾成早已消失无踪。
危机,暂时解除。
排山倒海的疲惫与剧痛瞬间席卷了顾言欢的四肢。她眼前一黑,身体向前倾倒。
“殿下!”
季微语抢在所有人之前,稳稳地扶住了她。
自虎贲卫出现,她便陷入了沉默,直到此刻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做出了动作。
顾言欢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了她的肩上,后背那道刀伤,此刻正疯狂撕裂般的疼痛。
“你的伤……”季微语的声音很低
这道伤,又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
“死不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
顾言欢越是轻描淡写,季微语心中那根刺,便扎得越深,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北戎,王庭。
名贵的白玉酒杯被狠狠砸碎在地。
拓跋宏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整座宫殿点燃。
奇耻大辱!他堂堂北戎的王,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女人逼得用暗卫断后、狼狈逃窜!
“废物!”他一脚踹翻身边的案几。
就在这时,一名北戎探子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满脸喜色:“大汗!喜讯!我们安插在季家军的探子密报,二皇女与季微语关系破裂,季家军副将周莽的堂弟周进已成功将季微语绑至我方!季家军群龙无首,军心大乱!正是我大戎铁骑踏平云州的绝佳时机!”
探子的话音未落,拓跋宏的脸色却瞬间阴沉。
他缓缓转过头。
“绝佳时机?”
“拖下去。喂狗。”
“殿下饶命!殿下!”探子的惨叫声很快消失在殿外。
拓跋宏心中的暴虐与屈辱无处发泄,他转身,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暗卫架着、脸色惨白的顾成身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顾成的脸上。
顾成本就重伤,被这一巴掌打得口鼻窜血,狼狈地摔倒在地。
“玉奴。”
“看看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本王养你多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让我在那个女人面前,颜面扫地!”
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顾成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咔嚓!”
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说!”拓跋宏的脚底还在用力,“你还有什么用?!”
剧痛让顾成的额头布满了冷汗,但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我……我还有用!我还有一个……能让顾言欢生不如死的……筹码!”
“哦?”拓跋宏的动作停了下来。
顾成喘息着,“同心蛊…我……我和季微语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同心蛊……”拓跋宏喃喃自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成笑得更加疯狂,“是一生俱生,一死俱死!只要我死了,季微语也活不成!只要我受到重创,她也会感同身受,痛不欲生!”
“顾言欢不是在乎她吗?不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吗?”
“只要您让我活着,我就是悬在顾言欢头顶最锋利的剑!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最想保护的人,因为她,而受尽折磨!我要让她在保护和伤害之间,彻底崩溃!”
拓跋宏缓缓抬起了脚,俯下身,拍了拍顾成血肉模糊的脸颊,笑了。
“玉奴,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去吧,用你的命,去击溃季家军,去让顾言欢……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云州,季家军大营。
当顾言欢和季微语,在数百名玄甲虎贲卫的簇拥下回到营地时,整个大营都陷入了死寂。
所有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支气势森然、宛如从地狱归来的军队,敬畏与疑惑在人群中蔓延。
中军大帐内,副将周莽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当帐帘被掀开,他看到顾言欢和季微语安然无恙地走进来时,先是一喜,但当他看到她们身后那支军队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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