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铸就的望山关头,星虎按在城墙垛口的手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赤色虎纹战铠上凝结的血痂早已发黑,那是昨夜突围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微微震颤。百里之外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魔潮如墨汁泼洒般蔓延,遮天蔽日的血雾中,隐约可见狰狞的兽角与闪烁的妖光。
“还有多少能动的弟兄?”星虎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目光却如寒星般锐利,扫过身旁疲惫的众人
王一一将最后一支疗伤药剂塞进伤员手中,转身时白裙上的污渍已分不清是血还是尘土。她指尖凝聚起淡蓝色的治愈微光,语气却异常镇定:“城防军剩下不到三千,加上我们带来的残部,满打满算四千出头。”她抬手抹去额角汗珠,“但魔潮至少有十万,还有那只……”
话音未落,一声震彻天地的 roar 从魔潮深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背生双翼的巨狼踏雾而出,狼首上顶着狰狞的骨刺,正是被称为“蚀骨天狼”的魔军统帅。它每一步落下,大地都要剧烈颤抖,身后的魔兵如潮水般紧随其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月末路斜倚在残破的箭楼旁,腰间的长刀早已饮满鲜血。他瞥了眼城楼下不断堆积的魔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十年前在北荒,老子单刀挑了三只天狼崽子,今天正好跟它娘算账。”他猛地站直身体,长刀出鞘的瞬间,寒芒刺破了弥漫的血腥气。
“别冲动。”叶影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下一秒她已出现在城头的另一侧,黑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她手中的短弩始终瞄准着魔潮深处,“斥候回报,魔潮两翼藏有伏兵,一旦我们出城迎战,立刻会被包饺子。”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蚀骨天狼的妖力波动很奇怪,比古籍记载的要强上数倍。”
月初十抱着沉重的机关匣快步走来,匣子里的诸葛连弩还在微微发烫。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指尖在机关上飞速拨动:“我改装了连弩的射程和威力,但箭矢只够支撑三轮齐射。城防工事损毁严重,西侧城墙已经出现裂缝,撑不了多久。”
星虎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些年并肩作战的画面——北荒雪原上的生死与共,玄牝之地的绝地突围,还有那些永远倒在征途上的兄弟。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只剩下决绝:“王一一守中军,用治愈之力稳住伤员,同时操控城防法阵;月末路带三百死士守西侧城墙,务必守住裂缝;叶影率斥候队游走,袭扰魔潮两翼伏兵;月初十,你的连弩对准蚀骨天狼,只要它敢靠近,就给我往死里射!”
“那你呢?”王一一追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星虎握住背后那柄刻满虎纹的巨刃,战铠上的虎纹仿佛被唤醒般亮起微光。他一步步走向城头中央,每一步都踩得坚实有力:“我去会会那只天狼。它的目标是我身上的星虎之力,只要我缠住它,你们才有机会击溃魔潮。”
“不行!太危险了!”月初十急忙喊道,“蚀骨天狼的妖力足以撕裂空间,你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星虎回头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我们守的不是一座孤城,是身后三百万百姓,是整个山河。十年征战,我们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不再流血。”他举起巨刃,刃尖直指苍穹,“今日,要么退魔寇,要么埋骨于此!”
“退魔寇!埋骨于此!”四千将士齐声呐喊,声音冲破云霄,竟让逼近的魔潮都停滞了一瞬。
蚀骨天狼似乎被这股气势激怒,又是一声咆哮,猛地挥动双翼,带着数不清的魔兵扑向城头。魔箭如雨点般落下,城墙上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王一一双手结印,淡蓝色的光幕瞬间笼罩城头,将大部分攻击挡在外面,但光幕也随之泛起剧烈的涟漪。
“动手!”星虎大喝一声,纵身跃下城头。巨刃划破空气,带着虎啸般的破空声,径直劈向蚀骨天狼。天狼嘶吼着挥爪格挡,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周围魔兵纷纷倒地。一人一兽瞬间战作一团,星虎的身影在天狼的巨爪间灵活穿梭,每一次攻击都直指天狼的要害,战铠上的虎纹光芒越来越盛。
城头之上,月末路已带人冲到西侧城墙。裂缝处的魔兵正疯狂涌入,他挥动长刀,刀光如练,每一刀都能劈开数名魔兵。“守住!谁退谁是孬种!”他咆哮着,即使肩头被魔爪抓伤,依旧死死挡在裂缝前,身后的死士们见状,也纷纷扑上前去,用身体筑起人墙。
叶影的身影在魔潮两翼飘忽不定,短弩精准地射向伏兵的首领。她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总能在伏兵准备冲锋时打乱他们的阵型。一名魔将试图偷袭她,却被她反手甩出的毒针射中,瞬间倒地抽搐。“月初十,左翼伏兵交给你,我去右翼!”她对着城头大喊,随即消失在丛林般的魔兵之中。
月初十操控着诸葛连弩,箭头带着淬毒的火焰,一次次射向蚀骨天狼。尽管大部分攻击都被天狼的妖力屏障挡下,但偶尔穿透屏障的箭矢还是能让它吃痛怒吼。“王一一,法阵能借调星虎的力量吗?”他大喊着,同时快速更换箭匣,“我需要更强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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