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青石板铺就的老巷已经飘起豆浆油条的香气。星虎靠在“老马家早点铺”的木桌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温热的粗瓷碗,看着王一一踮脚接过老板递来的糖糕,发梢沾着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再不吃你的咸豆浆要凉了。”王一一把油纸包着的糖糕放在桌角,自己咬了一口,甜香混着糯米的软糯在空气里散开,“月末路说他和叶影去渔具店租钓竿,让我们先去湖边占位置。”
星虎嗯了一声,舀起一勺豆浆,目光掠过巷口——月初十正背着帆布包朝这边走,包侧袋里露出半截速写本,那是上周在旧货市场淘来的老物件。“昨晚整理仓库找到的。”月初十把包往空椅上一放,抽出速写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模糊的湖畔风景,“没想到三十年前这里就有芦苇荡了。”
王一一凑过去看,指尖点在画中歪歪扭扭的小船上:“这不就是我们今天要租的那种木船吗?太巧了!”星虎的目光在速写本边缘停顿了两秒,那里有个淡淡的爪印纹路,和他掌心沉睡的星虎图腾隐隐呼应,却没说什么,只是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起身拎起装着零食的布兜:“走吧,去湖边等他们。”
城郊的月牙湖还浸在晨雾里,芦苇丛随风晃出细碎的声响。星虎刚把野餐垫铺在树荫下,就听见远处传来月末路的吆喝声,转头看见他扛着两根钓竿走在前面,叶影拎着鱼食桶跟在后面,桶沿还沾着几片新鲜的荷叶。
“这地方选得不错。”月末路把钓竿靠在树干上,弯腰帮叶影放下桶,“老板说早上七点到九点最容易上鱼,咱们赶得正好。”叶影蹲下身整理鱼食,指尖刚碰到蚯蚓盒,就被月初十递来的手套拦住:“上次钓完鱼你手上起疹子,戴上这个。”
王一一已经跑到湖边逗弄水鸟,回头看见星虎站在芦苇丛边发呆,便扬声喊他:“星虎快来!月初十说要画我们钓鱼的样子,你也来当模特呀!”星虎回头时,正撞见月初十举着速写本在写生,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把他和身后的芦苇荡都框进了画里。
“钓竿给你调好了。”月末路把一根钓竿塞到星虎手里,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挂上鱼饵抛线,浮漂“咚”地落入水中,漾开一圈涟漪,“自从上次解决完暗影巢穴的事,你好像很少这么放松了。”
星虎握着冰凉的钓竿,感受着湖面吹来的风,掌心的图腾微微发烫,却没有以往那种躁动的力量感。“最近星虎之力很安稳。”他看着浮漂在水面上轻轻晃动,“就像这湖水。”叶影刚好抛完线,闻言笑了笑:“是因为我们都在这儿吧?力量也需要歇口气的。”
王一一突然指着月初十的速写本惊呼:“你怎么把我的糖糕也画进去了!”众人看过去,只见纸上除了钓鱼的两人和湖边的水鸟,桌角的油纸包正冒着小小的“热气”,旁边还画了个啃了一半的糖糕。月初十笔尖一顿,耳尖微红:“刚才看你吃得香,就顺手画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野餐垫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月末路钓上来的两条鲫鱼被附近农家乐的老板帮忙炖了汤,奶白的汤面上飘着葱花,香气引得王一一不停咽口水。叶影把剥好的橘子分成几瓣,递给每个人:“下午要不要去附近的老街逛逛?听说有卖手工麦芽糖的。”
“我想去看看画里的老码头。”月初十翻着速写本,指着其中一页,“这里画着码头有个老钟表,说不定现在还在。”星虎喝了口鱼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看着身边说笑的几人,突然想起昨晚月初十在仓库说的话——那本速写本的前主人,似乎是几十年前守护这片湖泊的守护者。
“吃完我去把船划过来。”星虎放下汤碗起身,王一一立刻举手:“我跟你一起!上次划船还是去年在海边呢!”两人刚走到码头,就看见木船系在岸边,船板上放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是刚摘的。
“奇怪,老板没说有花啊。”王一一弯腰把花捡起来,鼻尖凑上去闻了闻,“好香!月初十肯定喜欢。”星虎的目光扫过船底,那里有个淡淡的星纹印记,和他图腾上的纹路完全吻合,心里忽然明白——这或许不是巧合,是这片土地对守护者的回应。
午后的老街晒得暖洋洋的,月初十拿着速写本穿梭在巷弄里,时不时停下来勾勒屋檐的飞檐。王一一和叶影在麦芽糖铺前驻足,老板正用小锤敲着琥珀色的糖块,脆响在巷子里回荡。月末路靠在老槐树下,看着星虎站在钟表铺前发呆,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没什么。”星虎回头,看着钟表铺橱窗里的老座钟,指针滴答转动,“只是觉得这样挺好。”没有暗影侵袭,没有力量冲突,只有阳光、花香和身边人的笑语,这是他从前从未敢奢望的平静。
傍晚返程时,月初十把速写本递给众人,最后一页画着五个人的背影,坐在湖畔的芦苇丛边,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月牙湖的午后。王一一小心地把速写本收进帆布包,忽然发现星虎掌心的图腾在夕阳下闪着柔和的光,不再是以往战斗时的炽烈,而是像湖面的波光一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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