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踩碎最后一块虚空残片时，靴底传来的触感突然从崩裂的能量层变成了坚实的平面。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身后紧随的王一一险些撞在他背上，指尖刚触到他肩头的星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屏住了呼吸。
“不是虚空乱流，也不是遗迹前厅。”月初十的银刃在掌心转了半圈，目光扫过四周。他们明明刚在1075章的结尾突破了“噬灵雾阵”，按常理该抵达上古星殿的入口，可此刻脚下铺开的，却是一条蜿蜒向未知深处的小径。
路面既非石砌也非土夯，而是由无数半透明的棱形晶体拼接而成，每个晶体里都封存着细碎的光点，像凝固的星屑。更诡异的是路径的走向——它时而向上拱起如拱桥，时而向下凹陷似峡谷，甚至有几段竟贴着垂直的岩壁延伸，完全违背了常理，活像条被狂风扭曲的银蛇，与韩立曾误入的星际传送阵落点截然不同。
“这路……在动？”王一一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晶体表面，那些封存的光点突然齐齐闪烁，路径竟微微震颤着向外偏移了半尺，避开了她的触碰。她猛地缩回手，“刚才明明就在我脚边，怎么突然移开了？”
月末路的目光落在晶体拼接的缝隙间，那里隐约流淌着淡金色的能量，与他体内的“月核之力”产生了微弱共鸣：“不是路在动，是它在选择方向。你们看两侧。”
众人转头望去，小径两侧并非实体岩壁，而是翻滚的灰雾，雾中偶尔闪过模糊的影像——有时是燃烧的星系，有时是冰封的古战场，甚至能瞥见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影一闪而过。叶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影术本能地扩散开，却在触碰到灰雾的瞬间被弹了回来，就像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影术被压制了。”叶影低声道，指尖凝聚的暗影之力迅速消散，“这雾有隔绝空间能量的特性，和噬灵雾阵不是一个路数。”
星虎抬手按住眉心，体内的星虎之力顺着血脉奔涌，试图感知路径的本源。那些晶体里的光点仿佛受到了召唤，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路径前方原本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竟自动延伸出一段新的轨迹。他心中一动：“它认我的力量。”
“认主？还是筛选？”月初十挑眉，银刃出鞘划出一道寒光，砍向路面的晶体。刀刃与晶体相撞的瞬间，没有发出预想中的脆响，反而像陷入了棉花般绵软，那些光点骤然变暗，路径竟猛地向下凹陷，形成一道深沟，差点让月初十失足坠落。
“别攻击！”月末路及时伸手拉住他，“这些晶体里的能量和星核同源，但极其不稳定。攻击只会触发它的防御机制，就像刚才的噬灵雾阵一样，只会制造更多麻烦。”
星虎已经迈开脚步踏上路径，晶体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嗡鸣，那些光点顺着他的靴底爬上裤脚，在他小腿的星纹上轻轻跳动。他回头道：“跟着我走，它不排斥我的力量。”
王一一立刻跟上，刚踏上晶体便惊呼出声：“脚下好沉！像背着块巨石！”她的“灵犀术”本就擅长感知重量变化，此刻每走一步都觉得体内灵力被抽走一丝，注入脚下的晶体中。
“不是沉重，是在汲取力量。”叶影紧随其后，身影在路径上若隐若现，“但它只取了灵力的表层，没有伤及本源。更像是……在验证我们的资格。”
月初十殿后，银刃始终保持出鞘状态，警惕地盯着两侧的灰雾：“验证？那通不过会怎样？”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路径突然开始分解，晶体一个个化作光点消散在雾中，刚才走过的痕迹竟在快速消失，与青云山那些固定的石阶山路截然不同。
“会被留在雾里。”星虎的声音传来，他已经走到了路径的第一个转折处，那里有一座半透明的水晶凉亭，与奇幻小径旁的守望者凉亭极为相似。凉亭的柱子上刻满了古老的星纹，正中央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众人加快脚步跟上，刚踏入凉亭范围，身后的路径便彻底消失在灰雾中，只剩下他们脚下的这一小片区域。王一一惊魂未定地回头：“还好赶过来了，这路简直比重庆的波浪路还离谱！”
月末路已经走到晶石前，指尖轻轻拂过石面，那些古老的星纹突然亮起，与星虎小腿上的纹路完美吻合。“这是‘星引石’，记载着路径的规则。”他解读着石面上的信息，“这条路叫‘择道’，是上古星殿的第一道试炼，只有能与它共鸣的人才能通过。”
“共鸣？可我刚才明明被它排斥了。”王一一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在抗拒它的力量。”星虎走到晶石旁，手掌按了上去。刹那间，晶石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凉亭外的灰雾剧烈翻滚，路径竟再次从雾中延伸出来，这次的晶体颜色变成了与他星虎之力相符的赤金色。“它需要感知我们的本源力量，而不是被我们当成敌人。”
叶影尝试着将一丝影术之力注入晶石，那些灰雾中突然浮现出更多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是在回应他的力量。“我的影术虽然被压制，但能透过它看到雾后的东西。”他指着雾中一个闪烁的光点，“那边有能量反应，应该是下一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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