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栋指尖僵在半空,瞳孔被那扭曲鬼爪烙印死死攫住!
烙印深处幽芒流淌,如同活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秽气息。
“呃…”一声微弱的呻吟从血痂下响起,萧尘眼皮颤动!
“少…主…”老妪涣散的目光艰难聚焦,枯爪猛地抓住陈国栋手腕!力量大得惊人!
“听…听着…”她喉咙里翻滚着血沫,声音破碎如风,“鬼门关…钥匙…在…在…”
“轰隆!!!”
一声沉闷巨响猛地从暗室外传来!整个地面剧烈震动!堆积的废弃零件哗啦啦倾泻!
“不好…追…追来了…”老妪眼中爆出最后一点惊骇的光芒,“带…带少主…走…西…西墙…灶…灶下有…路…”
话音未落,她枯爪猛地松开,整个人如同燃尽的灯芯,彻底萎顿下去。浑浊的眼中,最后一点光芒死死锁在萧尘苏醒的脸上,带着无尽的不舍与嘱托,缓缓熄灭。
陈国栋肝胆俱裂!来不及悲恸,他猛地扑向墙角土灶!
暗室外,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夹杂着沉重脚步,如同催命鼓点,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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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顺着陈国栋僵硬的脊椎一路噬咬而上,直冲天灵盖!指尖距离老妪枯槁的身体不过寸许,却被那心口烙印散发的无形邪秽死死钉住,动弹不得!
那鬼爪!扭曲盘结,指尖如钩,掌心吞噬光线的旋涡幽暗深邃!烙印边缘的皮肉焦黑翻卷,仿佛昨日才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下,又如同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某种阴毒的力量反复侵蚀!此刻,那暗沉污浊的紫黑色烙印深处,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幽暗光芒如同粘稠的毒液,在繁复的纹路中缓缓流淌、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邪恶气息。它不像是疤痕,更像是一只寄生在垂死老妪心口的、活着的深渊魔物!仅仅是凝视,就让陈国栋灵魂深处涌起最本能的厌恶与战栗!
这到底是什么?!这垂死的老妪身上,为何会有如此邪异恐怖的烙印?!
“呃…”
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浓重血痂摩擦感的呻吟,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来自地上!
陈国栋如同触电般猛地扭头!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只见覆盖在萧尘身上的那层厚厚的、半凝固的暗红血痂,伴随着这声呻吟,簌簌地裂开几道缝隙!缝隙之下,少年苍白却不再死气沉沉的皮肤显露出来。他的眼皮在剧烈地颤动!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蝶翼,每一次扇动都带动着眼皮下的眼珠在痛苦地滚动!似乎有巨大的力量正在他沉睡的意识深处挣扎,试图冲破那层由极致痛苦和冰火淬炼构筑的厚重屏障!
他…他要醒了?!
“少…主…”
几乎在萧尘发出呻吟的同时,地上那如同枯木般委顿的老妪,涣散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聚焦!浑浊的瞳孔深处,那点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竟在萧尘苏醒迹象的刺激下,爆发出最后一点微弱却惊人的光亮!
她枯瘦如同鸡爪、沾满污血的手,猛地抬起!速度快得带起一道残影!带着一种回光返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攥住了陈国栋僵在半空的手腕!
“嘶——!”
陈国栋倒抽一口冷气!剧痛瞬间从腕骨传来!那枯爪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他惊恐地看向老妪,只见她深陷在皱纹里的浑浊双眼,此刻正死死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急迫和警告,钉在他的脸上!
“听…听着…” 老妪的喉咙里如同塞满了滚烫的沙砾和粘稠的血沫,每一次艰难的发音都伴随着“嗬嗬”的漏气声和血泡破裂的轻响,声音破碎得如同被狂风撕扯的破布。“鬼门关…钥匙…在…在…”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陈国栋的心上!鬼门关!又是鬼门关!那枚被老妪冒死夺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令牌!钥匙?什么钥匙?!在哪儿?!
老妪干瘪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奋力吐出那个至关重要的地点。她的眼神充满了急迫,枯爪的力量几乎要嵌入陈国栋的腕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如同地底深处爆发的闷雷,毫无征兆地猛砸在暗室厚重的铁皮门上!整个狭小的空间如同遭遇了地震般剧烈摇晃!头顶簌簌落下大片的灰尘和碎屑!堆放在墙角的废弃机械零件如同被无形巨手扫过,轰然倾泻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和滚动声!
“哐当!哗啦啦——!”
巨大的声浪和震动让陈国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死死抓住老妪枯瘦的手臂才勉强站稳!心脏瞬间沉入冰窟!
“不好…追…追来了…” 老妪眼中那最后一点因萧尘苏醒而燃起的光芒,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和绝望所取代!她攥着陈国栋手腕的枯爪猛地用力,指甲几乎刺破他的皮肤!“带…带少主…走!!”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破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快!西…西墙…灶…灶下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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