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够真诚。"白若雪把信纸扔回去,"要加细节,比如'想起你当时瞪我的眼神,我夜里都睡不着'。"
李秀才的作业更离谱,写的是给主考官的"悔过书":"大人,我不该考不上就骂您眼瞎,其实是我太笨,您没录取我是对的......"
"这个不错。"白若雪在上面画了个红圈,"加一句'下次我还考,考不上就继续骂您'——不对,是'继续努力'。"
最离谱的是戏班班主,带着徒弟在院子里排练"悔罪戏码",一个演反派的徒弟跪在地上,哭着喊:"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糖葫芦!那糖葫芦酸得掉牙,给我我都不要!"
宁王的"云点评"传过来:"哭腔到位,但眼泪太少——下次往眼睛里抹点辣椒水。"
学员们听得连连点头,仿佛得了什么真经。
未时的学院棚子外,皇帝穿着身普通富商的衣服,混在人群里听得津津有味。小李子在旁边踮着脚,指着黑板上的字:"陛下,这就是白郡主开的学院,听说报名的人都排到街尾了。"
"有点意思。"皇帝摸着胡子,看着学员们排练"悔罪演讲",突然低笑出声,"这白若雪,真是把'教化'玩出了新花样——比朕的御史台管用多了。"
他看见张屠户拿着修改后的道歉信,一路小跑去了王记肉铺,不一会儿就传来两人勾肩搭背的笑声,王掌柜还送了他块五花肉。
"你看,"皇帝对着小李子说,"这比打一顿骂一顿管用。"
他转身往回走,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小李子说:"给宁王送两斤上好的墨锭——告诉他,课讲得不错,朕很满意。"
小李子愣了愣:"陛下,您这是......支持他当讲师?"
"不然呢?"皇帝挑眉,"总比他在牢里闲着发霉强——说不定还能悟出点人生道理。"
申时的天牢,宁王正在准备第二课的教案——《带货心理学:如何让别人心甘情愿买你的账》。狱卒端着碗甜汤进来,是用张寡妇送的糖球做的:"王爷,外面都说您讲得好,有个学员还托我给您送了盒点心,说是'谢师礼'。"
宁王看着点心盒上的"感谢宁王讲师",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他这辈子当惯了发号施令的主,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教别人怎么认错"收到谢礼。
"本王的课......真有那么好?"他拿起教案,上面的字迹还带着点不耐烦,却比第一节课工整了不少。
狱卒点点头,拿起块点心塞进嘴里:"那可不!张屠户跟王掌柜和好了,还一起去买了您的悔罪套餐;李秀才说要把您的话编成顺口溜,到处传唱呢!"
宁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又赶紧板回去,拿起毛笔在教案上添了句:"带货要真诚,不能像白若雪那样坑人......"
酉时的"脑洞百货",白若雪正在盘点收入,账本上的数字让她笑得合不拢嘴——才开张三天,就赚了三百两,光宁王的课时费就付了二十五两。
"郡主,宁王派人来问,下次能不能讲《如何跟死对头和平共处》?"红缨举着张纸条跑进来,上面是宁王歪歪扭扭的字迹。
"可以啊。"白若雪往嘴里塞了颗糖球,"告诉他,这节课课时费涨到八两,我给他找个特殊学员——南宫翎。"
红缨差点把飞镖吞下去:"郡主,您让将军去学这个?"
"当然。"白若雪挑眉,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我倒要看看,他俩谁先给谁'洗白'。"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一下,像在为这离谱的学院敲锣打鼓。后院的学员还在排练"悔罪演讲",笑声混着哭腔,在暮色里传出老远。
宁王在天牢里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把刚写好的教案往怀里塞——《如何跟死对头和平共处》的最后一句是:"实在不行,就跟他一起带货,有钱赚谁还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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