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点再次落在迪恩掌心时，宋小小条件反射般伸出手。这次她故意没收住力道，"啪"地拍在对方掌心，发出清脆的响声。
“很好。”迪恩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意这个带着小情绪的回应。他手腕一翻，红点移向地面：“坐下。”
宋小小撇撇嘴，却还是乖乖屈膝坐下。压力感应垫立即亮起绿色光圈，显示她保持着完美坐姿。
余光瞥见零食塔顶层的金箔巧克力，她暗自咽了咽口水——刚才那半块的美味还留在舌尖。
“现在，转圈。”迪恩的红点开始画圆。
宋小小突然歪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她先是困惑地看看红点，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后朝迪恩露出茫然的表情。
这套表演行云流水，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艾米莉...”迪恩的尾巴尖轻轻抽动了一下。他蹲下身，与坐着的宋小小平视：“你明明三分钟前还能做这个动作。”
宋小小继续装傻，甚至故意伸手去够迪恩晃动的尾巴。当指尖即将碰到那簇金毛时，迪恩突然将尾巴高高扬起，她扑了个空。
“好吧。”迪恩终于站起身，制服裤腿因蹲姿起了几道褶皱，“看来今天你是学不会这个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零食包装纸，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们明天继续。”
宋小小如蒙大赦，正要爬起来，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喧闹声。透过训练室的落地窗，她看见巴克正带着其他人类在草坪上奔跑。
阳光洒在那群健康的身影上，他们追逐打闹的样子，像极了大学操场上的体育生。
宋小小下意识贴在玻璃上，来福跑在最前面，矫健的身姿充满野性的美感，和其他人玩着类似捉迷藏的游戏。
“他们在进行户外活动呢！等明天你也可以去玩了，只不过你一个人的话好像不行呢……要不就让温斯顿陪你玩好了，反正那家伙的精力总是旺盛的吓人呢！”
迪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气流。
宋小小其实也不喜欢跑的汗流浃背的感觉，她一向不适合体力活动，想到温斯顿早上带她逛基地时那股永动机般的劲头，小腿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这种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宅女，实在招架不住犬科兽人过剩的活力。
训练课结束后，宋小小终于盼来了传说中的高级水果套餐。水晶托盘里摆着剥好的山竹、切块的芒果，还有…她眼睛一亮，整颗饱满的榴莲，盛在特制的密封容器里。
当她挖下第一勺金黄果肉时，浓郁的甜香让她差点感动落泪。这可比营养块美味多了。
刚咽下最后一块芒果，休息室的门就被撞开了。温斯顿银灰色的身影风风火火冲进来，尾巴摇得飞起：“艾米莉！户外活动时间到！”
宋小小还来不及擦嘴，就被拽着往外走。穿过三道自动门后，眼前豁然开朗——三十平米的无边泳池在夕阳下泛着粼粼金光，水面像融化的琥珀般诱人。
然而在宋小小眼里，这一池碧波堪比深渊。
“会游泳吗？”温斯顿的犬耳兴奋地抖动着，已经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制服外套，露出线条分明的上身。见宋小小僵在原地，他歪着头凑近：“要不要我教你？”
水珠从兽人湿漉漉的毛发甩到她脸上。宋小小后退半步，喉咙发紧，天呐，温斯顿不会是直接把她扔下水吧？
果然，温斯顿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浇了她一身。等他再冒头时，已经游到了池中央，银灰色毛发在水里漂荡如海藻。
“下来呀！艾米莉”温斯顿扑腾着招呼她，尾巴拍打出欢快的水花，“不要怕，水温刚好！”
宋小小咬着嘴唇蹲在池边，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缩了回来。她正盘算着怎么蒙混过关，突然脚踝一凉——温斯顿不知什么时候游回来了，正用湿漉漉的爪子勾她！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扑通！
世界瞬间被水淹没。宋小小慌乱中抓住最近的救命稻草，结果拽住了温斯顿的蓝毛。两人在水中纠缠成一团，气泡咕噜噜地从她鼻子里冒出来。
透过晃动的水面，她看见夕阳被折射成破碎的光晕。
“放松！”温斯顿的声音隔着水层传来，有力的臂膀托住她的腰，“我接着你呢！”
宋小小像八爪鱼似的扒在兽人身上，双腿死死缠住他的腰。温斯顿的毛发在水里变得异常光滑，非常难抓住。
她不由急了，她的脚刚刚可没有碰到底呢！要是一个不小心重新掉下去，她都不一定有精力在上来，这么想着，宋小小害怕的直接往温斯顿的身上压过去。
“抓紧咯！”温斯顿突然加速，水流掠过宋小小的脚趾。她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正稳稳地‘骑’着兽人在池中巡游，活像乘着海豚的驯兽师。
渐渐的，在温斯顿的教授下，宋小小终于慢慢学会了自己游泳，但是比起温斯顿优雅的游姿，她比他还要会狗刨式游泳。
半小时后，当夕阳将池水染成蜜糖色时，宋小小已经能勉强游个来回。
只是她的“狗刨式”实在称不上美观：手臂胡乱拍打水面，双腿像蹬自行车似的不停踩水，时不时还要呛几口水。
“噗哈——”温斯顿突然从她身边冒出头，甩了甩湿漉漉的耳朵，水珠溅了宋小小一脸，“我累了，上去休息会。”
宋小小点点头，继续自己的玩耍。正当她专心致志地扑腾时，一缕银灰色毛发突然漂到嘴边。
“呸！呸呸！”她慌忙吐掉嘴里的异物，狼狈地爬上岸。舌尖残留的奇怪味道让她皱起整张脸：该不会吃到温斯顿的狗毛了吧？
岸边的温斯顿已经重新穿好了制服，正在拧干尾巴上的水。见宋小小上岸，他眼睛一亮：
“艾米莉，你学得真快！”毛茸茸的大手揉了揉她滴水的发顶，“明天我们可以玩水上排球，或者...”
他兴奋地竖起一根手指，“教你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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