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指挥中心，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空气。巨大的红色警报灯疯狂旋转，将整个空间染上不祥的血色。中央全息投影上，布鲁克林废弃炼油厂的实时热成像画面如同地狱图景：扭曲的管道、巨大的储油罐在冰冷的色块中狰狞矗立。最令人揪心的是储油罐区，吴天率领的突击小队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的防御圈内，周围密密麻麻、如同嗜血狼群般涌动的三十多个红点正疯狂地撕咬着他们的防线。夜视仪捕捉到的画面里，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锈蚀的金属罐壁上，迸发出的刺目火星连绵不绝，竟在幽绿的视野里形成了一场惨烈而绝望的“死亡烟花”。
“保持防御阵型！节省弹药！等待支援！”吴天嘶哑的吼声透过对讲机传来，每一个字都像砂纸在摩擦。背景音里，剧烈的、仿佛要将肺叶都咳出来的咳嗽声清晰可闻——他吸入了过量混合着硝烟、毒气和粉尘的致命空气。这声音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烫在约翰的心上。
约翰·卡特副局长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死死盯着战术平板上实时传回的画面——代表吴天生命体征的绿色图标旁，一个代表伤情的红色血渍标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战术背心位置晕染、扩大！那刺目的猩红，仿佛一柄生锈的、沾满泥污的钝匕首，正一下下剜割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紧握平板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昂贵的合金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随时可能碎裂。
“给我接局长专线！最高优先级！”约翰猛地扯下束缚脖颈的领带，狠狠甩在冰冷的指挥台上，金属领带夹撞击台面，发出清脆又刺耳的锐响，如同行动的号角。“这里是代理副局长约翰·卡特！”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压过了刺耳的警报，“根据《国家安全紧急状态条例》第17条B款，我授权启动‘天火行动’！重复，启动‘天火行动’！”话音未落，他一脚将身前碍事的战术椅踹得粉碎，木屑与金属碎片如同弹片般飞溅，散落在标注着炼油厂结构的作战沙盘上。“所有外勤特工！三分钟内！地下车库一级战备集结！技术组！给我扒开他们的通讯频道，我要知道每一个杂种的位置！分析室！立刻解析敌方所有火力点部署！我要一张完整的‘屠宰场’地图！现在！立刻！马上！”
命令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指挥中心。三百多名精悍的特工如同听到冲锋号的战士，抓起防弹衣和头盔，化作一股黑色洪流冲向电梯井。武器库内，自动取枪系统的蓝光高速闪烁，AR-15步枪、MP5冲锋枪被机械臂精准推出，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和子弹上膛的“咔嚓”声此起彼伏，汇成一首肃杀的死亡序曲。
约翰同时抄起三台加密卫星电话，声音切换成不同的频道，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第一通：“洛杉矶警局总台？我是FBI代理副局长约翰·卡特！你们所有SWAT小队，立刻！马上！登上待命的运输直升机！延误一秒钟——” 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就让《纽约时报》的头条刊登你们局长上个月在拉斯维加斯‘私人派对’的精彩高清照片和账单明细！你猜公众会怎么想？”
第二通：“加州州警紧急响应中心？听着！目标区域确认持有‘毒刺’级肩扛式防空导弹和高爆火箭筒！这不是演习，更不是走该死的文书程序的时候！”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吹来的寒风，“让你们的快速反应部队动起来，封锁所有通往炼油厂的道路，一只老鼠也别放出去！违令者，视同叛国！”
第三通（五角大楼专线）： 约翰已经大步流星地冲到了总部顶楼的停机坪。凛冽的夜风掀起他黑色风衣的下摆，猎猎作响。他身后，整列的“掠夺者”重型装甲车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车顶的M2HB重机枪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死神般的幽冷光泽。“将军，我是卡特。代号‘天火’。我需要三角洲B中队和海豹六队‘红翼’小队即刻投入战斗序列！”他盯着腕表上疯狂跳动的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敲在紧绷的心脏上，“一架满载反装甲武器和攻坚弹药的C-130‘大力神’，必须在四十分钟内从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起飞！阿帕奇‘长弓’武装直升机攻击编队，挂载地狱火导弹和30mm机炮链弹，全弹待命！坐标已传输！”话筒那边传来迟疑的辩解，约翰突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将军，您或许需要一点小小的提醒。被困在炼油厂中心，正在流血的是FBI第一副局长吴天。而他父亲，吴振邦先生，恰好是国家安全局最高顾问委员会的轮值主席。您是想让我现在就把这通电话录音转交给国会山军事委员会，看看他们明天会不会发起对国防部‘紧急响应不力’的弹劾听证会？嗯？”
洛杉矶警局总部此刻已是人仰马翻。刺耳的警笛声与无线电里近乎失控的呼叫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局长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上冷汗涔涔：“约翰，你疯了！跨州大规模调动警力严重违反《州际警务协助法案》！这会掏空整个洛杉矶的应急力量，万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