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的倒戈让顾沉舟掌握了神秘组织瓦解音乐行业的全盘计划,但当组织开始内部清洗时,罗阳成了头号嫌疑目标。顾沉舟必须在罗阳暴露前联合警方发起致命一击,然而行动前夜,罗阳的妻儿神秘失踪了……
城市尚未苏醒,铅灰色的晨霭沉沉压在楼宇之上。顾沉舟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冰冷的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图谱与资金流向箭头,最终都指向一个被红圈反复标记的名字——罗阳。办公桌上,一杯早已凉透的黑咖啡映着他眼底细密的红丝。
数月来,他像一张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着那个蛰伏在城市阴影里的庞然大物——神秘势力残余组织。每一次触碰,都带着被反噬的寒意。罗阳,这个组织内部负责关键节点联络的中层,是他从无数碎片中拼凑出的突破口。线索来自一个被遗弃的加密通讯器,一次异常的资金截流,几段被删除后又通过数据恢复得到的、充满怨愤的内部通讯记录。这怨愤,成了撬开铁板的第一道缝隙。
机会稍纵即逝。顾沉舟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经过多重加密、仅能使用一次的通讯频道。电流的轻微嘶鸣在听筒里响起,像某种不安的心跳。漫长的十几秒后,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浓重警惕和疲惫感的男声传来,如同从深水中浮起:“谁?”
“一个能帮你摆脱困境的人,”顾沉舟的声音平稳得如同磐石,精准地切入对方最深的隐痛,“关于你那份被克扣的‘酬劳’,还有本该属于你却被夺走的‘位置’。他们觉得你无关紧要,对吗?”
听筒那头陷入死寂,只有骤然粗重起来的呼吸声暴露了对方内心的剧烈翻腾。顾沉舟耐心等待着,手指在桌面上无声敲击。终于,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破釜沉舟的狠戾:“……时间?地点?”
“今晚十点,城西废弃的‘信和’纺织厂,七号仓库。只你一人。”顾沉舟报出地点,随即切断了通讯。信任的建立,往往始于共同的敌人。罗阳心中的那份不平与怨恨,此刻就是最锋利的钥匙。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废弃的“信和”纺织厂如同巨兽的骸骨,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轮廓。七号仓库深处,腐朽的布匹和机油混合的气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顾沉舟隐在一排锈蚀的旧纺机后,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每一个毛孔都在捕捉着黑暗中最细微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焦虑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心脏。
就在他几乎要怀疑罗阳是否临时退缩时,仓库巨大的铁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轻响。一个瘦削的身影贴着门缝迅速闪入,脚步落地无声,反手立刻将门掩上,动作迅捷得如同受惊的狸猫。他警惕地扫视着黑暗,手一直按在腰间鼓囊的位置。
“罗阳?”顾沉舟的声音从阴影中平稳传出,没有移动位置。
来人猛地一僵,身体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黑暗中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紧绷的下颌线。“是我。”他声音干涩,带着长途奔袭后的喘息,“东西带了吗?”他指的是顾沉舟承诺的、能证明其身份和诚意的“信物”——一份足以威胁到组织核心成员、却又能巧妙避开罗阳直接责任的机密文件副本。
顾沉舟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向前迈了一步,让自己暴露在从破窗透入的微弱月光下。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目光锐利如刀,试图穿透对方眼中的重重防备。“我知道你在组织里受了委屈,”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罗阳紧绷的神经上,“那份本该属于你的东南亚联络线收益,被周雄(罗阳的顶头上司,组织内负责行动协调的实权人物)以‘风险分摊’的名义截走了大半。还有你妹妹工作调动的事,他卡着不批,就因为你上次会议没附和他的提议,对吧?”
罗阳的身体剧烈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被说中心事的震惊和压抑已久的愤怒。这些细节,组织内部也仅有寥寥数人知晓!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死死盯着顾沉舟,仿佛要将他看穿:“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们关注他们,也关注每一个像你一样,被他们榨干价值又随意抛弃的人。”顾沉舟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动摇,立刻趁热打铁,“他们践踏规则,无视道义,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操控一切,包括音乐——苏星晚所热爱和奉献的那个世界。我们的目标,是彻底揭露他们的恶行,让一切恢复它本该有的秩序和公平。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给他们一个真正的教训吗?”
“教训?”罗阳咀嚼着这个词,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极度渴望的矛盾表情。背叛组织的代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周雄的手段有多残酷,那间位于地下三层的“惩戒室”里传出的惨叫,至今仍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仓库门口的方向,仿佛那里随时会冲出索命的恶鬼。他猛地抬头,眼中是孤注一掷的血丝:“我凭什么相信你?相信你们能对付得了他们?你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庞大,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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