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里的人,都认为,救你,弊大于利。为一个叛徒的弟子,得罪黑石城主,不值得。”
“所以,你主动接了?”秦川追问。
苏清衍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黑暗的林间。
“我欠他一个人情。”
她缓缓道。
“很多年前,我刚入阁的时候,被仇家追杀,是他救了我。”
“他当时,已经叛出师门,自身难保。”
秦川愣住了。
他没想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救你,就是为了让你今天,来救我?”
“或许吧。”
苏清衍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的每一步,都有算计。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人情,我今天还了。”
“从现在开始,你和我的关系,只是委托。”
“我负责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提供治疗。你,负责活下来,完成‘验证’。”
她把界线,划得清清楚楚。
不带一丝温度。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队城卫军举着火把,牵着两头焦躁不安的幽影猎犬,从他们藏身的巨岩前,缓缓走过。
猎犬的鼻子,在空气中不断抽动,喉咙里发出困惑的低吼。
它们似乎闻到了什么,却又被死魂灰的气味所干扰,找不到确切的方向。
秦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甚至能看清,为首那个城卫军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
苏清衍揽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一股精纯的灵力,再次渡入他的体内,强行压制住他因为紧张,而开始紊乱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终于,那队城卫军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林木深处,苏清衍才松了口气。
“走。”
她扶起秦川,继续上路。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黑石城的方向。
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穿行在更加偏僻崎岖的山道。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泛起鱼肚白。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
眼前,是黑石城高大而压抑的城墙。
城门口,戒备森严,盘查的队伍,排起了长龙。
“怎么进去?”秦川问。
“不走门。”
苏清衍带着他,绕着城墙,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这里,杂草丛生,还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排污口。
苏清衍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在排污口旁边的墙壁上,一处不起眼的凹槽里,按了一下。
“咔嚓。”
一声轻响。
旁边的地面,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向下的,黑漆漆的台阶。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药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跟上。”
苏清衍没有犹豫,扶着秦川,走了进去。
身后的石板,悄然合拢。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与寂静。
这是一条狭长的密道,墙壁上,每隔十丈,便镶嵌着一颗夜明珠。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道向上的阶梯。
推开尽头的一扇伪装成书架的暗门,一个雅致洁净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丹药香气。
窗外,是黑石城内,一条颇为繁华的街道。
这里,似乎是一家药铺的后院。
“到了。”
苏清衍将秦川,扶到房间中央的一张床上。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床。
整张床,由一整块巨大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白玉雕琢而成。
玉床上,刻满了细密繁复的符文,丝丝缕缕的白色寒气,从符文中逸散出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秦川的身体,刚一接触到玉床,便猛地打了个寒颤。
但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传遍四肢百骸。
那股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异种能量,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变得温顺下来。
它们被那股冰寒之气,牢牢地压制、禁锢在了丹田深处。
撕心裂肺的剧痛,潮水般退去。
秦川紧绷了整夜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玄冰玉床……”
他感受着身体久违的安宁,喃喃道。
“它只能暂时压制。”
苏清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治标不治本。”
“你的经脉,依旧是破碎的。你的根基,依旧是毁掉的。”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秦川。
秦川挣扎着坐起身,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清凉的液体,滋润着他干裂的喉咙。
“我的条件。”
他看着苏清衍,目光灼灼。
苏清衍没有说话。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此刻的状态。
秦川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
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坚持。
许久,苏清衍才点了点头。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青色的玉简。
玉简上,流转着淡淡的灵光,显然设有禁制。
“这就是天机留下的东西。”
她将玉简,递到秦川面前。
“他给这篇残卷,取了个名字。”
“叫,《以煞炼神篇》。”
秦川伸出手,接过那枚冰凉的玉简。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就是决定他未来命运的东西。
是生路,还是另一条,更快的死路?
他深吸一口气,将玉简,缓缓贴向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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