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的金光渐敛时,沈砚秋三人的木船已泊在南海之滨。晨雾未散,远处的城镇已飘起炊烟,可那炊烟里竟混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不是寻常柴火,倒像是某种邪火灼烧后的余韵。
“不对劲。”墨轩的短刀在鞘中轻叩,刀刃上的火焰符文微微发烫,“我妹妹的执念消散后,这股味道就跟着来了。”他的目光扫过岸边的老妇,那妇人正用黑布裹着三具尸体,尸体上的焦痕竟与星界里的蚀界触手如出一辙。
苏羽的机关匣悬浮在掌心,探测器屏幕上的红光疯狂闪烁:“东南方十里外有座废寺,寺里有活物反应!灵力波动……和血煞门的‘九幽冥火阵’同源!”
沈砚秋的玉玺印记突然发烫,与海风产生共鸣。他望着远处被黑雾笼罩的山峦,轻声道:“玄风前辈说,蚀界之主被净化后,星界的裂隙会露出人间。看来……”他的指尖划过玉玺,“有人想从裂隙里偷星火。”
三人换乘马车,沿着青石板路向废寺驶去。越靠近目的地,空气越灼热,路边的野草被烤得焦黑,却在焦土中冒出新芽——那是被邪火灼烧后重生的“火灵草”,专吸活人阳气。
“停!”苏羽突然拽住缰绳。她的机关匣指向废寺山门,探测器屏幕上显示着一行血字:“入门者,以魂为祭;破阵者,得见血煞。”
山门半掩,门楣上悬着半截断匾,隐约能辨出“血煞门”三字。门内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吟诵:“血为媒,火为引,星烬落,万物烬……”
“血煞门。”墨轩的声音低哑,“三百年前被正道围剿的邪派,专以活人血祭召唤邪火。他们的镇派旗,是用百童的脊骨织的。”他的短刀突然爆发出暗红色光芒,“哥,我去探探。”
“等等。”沈砚秋按住他的手腕,“玉玺有感应。”他将玉玺按在门上,金光穿透木门,在半空凝成星图。星图中央的红点,正对着寺内最深处的佛堂。
“佛堂?”苏羽的机关匣分解重组,三枚齿轮飞旋而出,“探测器显示,佛堂地下有地火波动!和星界里的‘地核裂隙’同频!”
三人推开佛堂大门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正中央的蒲团上,摆着一尊青铜佛像,佛像双眼是两团跳动的紫黑色火焰——正是血煞门的“血魂灯”!
“欢迎来到‘血烬禅院’。”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佛像后传来。一个身着猩红道袍的男人走出,他的面容布满刀疤,左眼是空洞的血窟窿,右眼里却泛着与星界相同的金光,“我是血煞门当代门主‘血罗刹’,你们来得正好——”他的指尖点向佛像,“这尊‘血魂佛’,需要三才阵的力量才能唤醒。”
沈砚秋的星辰之瞳骤然亮起。他看到佛像体内缠着无数紫黑色锁链,锁链末端连着地底深处——那里有座被黑雾笼罩的熔炉,熔炉里翻涌的,正是能焚尽天地的“地火”!
“你想用三才阵唤醒地火?”苏羽的机关匣喷出“寒渊冰魄”,冰雾在佛像前凝结成屏障,“地火一旦失控,人间会被烧成焦土!”
“焦土?”血罗刹突然大笑,“三百年前,正道用三才阵封印地火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不知道——”他的右手按在佛像上,佛像的眼睛突然睁开,“地火是星界的‘净化之火’,能烧尽邪祟,也能……”他的目光扫过三人,“烧尽你们的执念!”
墨轩的短刀几乎脱手而出。他的刀刃上缠着小璃的执念金线,此刻正随着血罗刹的话剧烈震颤。“你敢动她试试?”他的声音发颤,“我会把你烧成灰!”
“小璃?”血罗刹的动作一顿,“那个被影月阁害死的姑娘?她的执念,不正是你们三才阵的燃料吗?”他的指尖划过佛像,“三才阵的力量,本就是执念的聚合。你们越挣扎,地火越旺!”
佛像突然发出轰鸣,地底的熔炉裂开,赤红色的岩浆如毒蛇般窜出。岩浆所过之处,青石板融化成铁水,佛堂的梁柱“噼啪”断裂,连血罗刹的猩红道袍都被烧出焦洞。
“天地人三才阵,启!”沈砚秋大喝。玉玺的金光、机关匣的幽蓝、短刀的血红交织,在半空形成巨大的星图。星图与地火产生共鸣,熔炉的岩浆竟被星图牵引,形成一道火柱,直冲佛像头顶。
“好机会!”苏羽的机关匣分解成零件,漂浮在半空中。她的指尖快速转动齿轮,“我用机关术做个‘火灵锁’,能把岩浆困在阵里!”齿轮与岩浆接触的瞬间,迸发出刺耳鸣叫,竟真的将岩浆锁成一道赤链。
墨轩的短刀舞成银弧,刀刃上的火焰符文与赤链相撞:“哥,用玉玺引动星核的力量!”他的短刀刺入岩浆,金红的星核之力顺着刀刃涌入,赤链瞬间膨胀,将佛像死死捆住。
沈砚秋的星辰之瞳映出星图:“星核在共鸣!血罗刹的邪术,反而在帮我们净化地火!”
血罗刹的面容逐渐扭曲。他看着被锁链捆住的佛像,终于露出慌乱:“不可能!三才阵的力量……怎么会为我所用?”他的血窟窿突然渗出黑血,“是执念!你们的执念,比地火更强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