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杏坛的屋檐下已滴答着露水。沈砚秋握着一卷盟约站在回廊拐角,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竹纸,细密的纹路在指腹下凸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三十七个势力代表按下的朱砂印,此刻却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痕。
"沈公子可是心绪不宁?"清虚子拂尘扫过地面,道袍下摆掠过青砖上的晨露。他身后跟着两名面容冷峻的道士,手中各持一柄缀满符咒的桃木剑。
沈砚秋转身时袖摆带起一阵风,将盟约卷轴轻轻吹开:"清虚道长可听说过'血契反噬'?"他指着某处契约条款,"此处的朱砂色泽有异,用的是掺了妖魔之血的颜料。"
话音未落,墨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急步而来。老者手中判官笔往地上重重一顿,墨迹在青石板上晕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墨家机关城昨日深夜来了群不速之客,他们挖走了我们三百年前封印在此的'噬灵蛊'。"
暮色四合时,沈砚秋踏入临安县城最大的客栈。二楼雅间传来碗碟碎裂声,他剑眉一挑,推门而入只见满地狼藉。掌柜的瘫坐在地上,脖颈处赫然印着三枚朱砂点——正是与盟约同源的妖血印记。
"戌时三刻,西街巷口的灯笼..."掌柜颤抖着指向窗外,喉间咯咯作响,突然身体如风化般碎裂成灰。一阵阴风掠过,满地灰烬中浮现金色篆字:「子时血洗儒门」。
墨渊破窗而入时带起罡风,判官笔尖悬在沈砚秋眉前寸许:"你怎知是请君入瓮?"他沾着掌柜的灰烬在木桌画符,墨迹竟在接触真气时发出妖兽嘶吼。
"看这字迹。"沈砚秋指向墙角未被阴风侵蚀的账本,某页边缘用蝇头小楷写着:"墨家藏《山海经》残卷于枯井之下"。正是三个时辰前他故意透露给斥候的假消息。
子时更鼓刚响,墨家弟子通报西街出现大量傀儡。沈砚秋与墨渊赶到时,街道已成修罗场。诡异的是,这些傀儡面容竟与各地诸侯画像一致。
"不是妖魔,是活人傀儡!"一名弟子嘶吼着斩落一具"傀儡"手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朱砂混着黄符纸的混合物。沈砚秋瞳孔骤缩——那傀儡脖颈切口分明是道门"控尸术"特有的青色咒纹。
混战中一道传音入密:"沈公子若不想看到明日修真界血流成河,请午时独自来到废弃的观星台。——L"字母"L"最后拖曳的笔画泛着血光,正是沈砚秋当年在师门密室见过的秘文。
墨渊用桃木剑挑起半具傀儡道:"看这符咒走势,倒像是二十年前被剿灭的'血莲会'手法。"他指尖抚过傀儡胸口嵌着的墨玉,玉中忽现血丝:"但血莲会从不修炼控尸之术。"
观星台孤月高悬,沈砚秋独自登台时,发现墨渊竟已等候多时。老者抚摸着断裂的栏杆轻叹:"你故意让弟子传信说发现《山河社稷图》残页,想引蛇出洞。"他袖中飞出数十只青铜蜘蛛,在月光下重组为封印阵图。
暗处传来机括轻响,三百具"儒门弟子"傀儡破土而出。为首者扯开面皮,赫然是失踪多日的儒家三长老。他手中戒尺滴落黑血,在青砖蚀出《封神榜》片段:"丙申年沈氏灭门,当诛九族。"
"好个移花接木之计。"沈砚秋以非攻剑画地成牢,将傀儡逼退三步,"利用我寒门出身挑拨,再借墨家镇派之宝嫁祸。"他突然吐血栽倒——方才破解傀儡瞳中幻术时已遭反噬。
墨渊狂笑掷出判官笔:"老夫守着墨家秘库这么多年,就等这恶蛟现形!"笔尖燃起紫火,照亮傀儡身后阴影像张狰狞鬼脸。沈砚秋强撑着扶住老者,掌心触到一片冰凉——墨渊后心插着半截淬毒的道门令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粘稠。沈砚秋背着濒死的墨渊疾奔,身后传来儒家弟子的呼喊。怀中墨渊剧烈咳嗽,吐出黑血中泡着枚玉简:「取《鹖冠子》破此局,砚秋亲启」。
城郊破庙里,沈砚秋按玉简指引划开胸口,以心头血激活封印的墨家机关术。青铜齿轮在脊椎发出轰鸣,视野瞬间染成青金色:三百里内的气息如星河倒悬,所有傀儡控制中枢指向一处——临安县衙地牢。
地牢深处,身着素白道袍的"张府管家"正将婴儿投入炼魂炉。炉中传出婴儿啼哭,炉壁上浮现出与沈砚秋记忆中相同的妖魔图腾。系统疯狂报警:【警告!检测到主线剧情关键节点!是否消耗1000文气激活「周天星变」?】
沈砚秋捏碎最后几颗丹药:"启动!」腕间突然浮现的墨玉镯泛起幽光,地牢石壁浮现出与玉镯相同的饕餮纹。婴儿泣声戛然而止,炼魂炉轰然炸裂,飞出的不是残肢断臂,而是无数金光符箓。
"原来你才是..." 道袍人转身时,右眼赫然是系统商城图标样式的赤瞳。
清晨的阳光洒在儒家圣地杏坛,却驱散不了弥漫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沈砚秋昨夜在西街的调查结果,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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