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装备齐全的医疗室。虽然简陋,但有折叠病床、氧气瓶、药品柜,甚至还有一台老式但看起来可用的心电监护仪。墙上贴着"回声"组织的标志——一个简单的声波图案,下方用俄语写着"正义之声"。
韩默迅速返回窗外,将米哈乌抱进医疗室。他动作麻利地连接上氧气面罩,从药品柜中找出强效抗生素和退烧针剂。多年的战场急救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高效。
药物注入后,米哈乌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韩默用湿巾清洁男孩的身体,换上从柜子里找到的干净衣物,然后为他接上心电监护。屏幕上跳动的波形虽然微弱,但至少规律。
直到这时,韩默才允许自己稍微放松。他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胸口的伤疤灼痛难忍。他解开破烂的囚服,查看伤处——那个奇怪的符号比之前更加清晰了,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像是某种炎症反应。
"该死的..."韩默从药品柜中找出抗生素药膏,涂抹在伤处。药膏带来的清凉感暂时缓解了灼痛,但无法解释这个伤疤为何会突然活跃起来。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光线开始渗透进森林。雨已经停了,但树梢仍在滴水,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韩默取出信号发射器,按照渡鸦的指示打开了开关。装置发出微弱的绿光,表示正在工作,但没有任何回应。
韩默不知道渡鸦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回声"组织的人何时会到来。他唯一确定的是,米哈乌暂时安全了——至少目前如此。
他检查了一下手枪——只剩一发子弹了。这不足以对抗任何严重的威胁,但至少...韩默不愿去想那个可能性。
医疗室的角落里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韩默小心地调低音量,搜索可能的新闻广播。大多数频道只有静电噪音,但最终他捕捉到了一个清晰的英语广播:
"...国际社会对俄罗斯边境地区的军事活动表示关注。据信,昨晚在争议海域附近发生了小规模武装冲突,涉及俄罗斯巡逻艇和一艘身份不明的渔船..."
韩默的心沉了下去。渡鸦提到的俄罗斯海军补给舰,渔船,武装冲突...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广播继续播报:"...当地监管局发言人证实,他们正在追捕两名从灰港特殊拘留中心逃脱的危险囚犯。据描述,其中一名亚裔男性可能携带武器,极度危险..."
韩默关闭了收音机。他们已经成了通缉犯,而米哈乌的情况仍然危急。气象站虽然暂时安全,但绝非长久之计。
他回到病床边,注视着米哈乌苍白的小脸。男孩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胸口随着呼吸微弱起伏。这个神秘的男孩究竟是谁?为什么霍夫曼如此重视他?而自己与他又有什么奇怪的联系?
韩默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是信号发射器!它突然从绿灯变为闪烁的红光,同时发出低沉的蜂鸣。这意味着有人或什么东西正在接近气象站。
韩默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他关闭警报,检查了最后一发子弹,然后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外观察。
晨雾笼罩着林间空地,能见度很低。起初韩默什么也没看到,随后——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雾中浮现,踉踉跄跄地向气象站走来。那人穿着破烂的灰色连体服,右臂不自然地垂着,身后留下一道血迹...
"渡鸦!"韩默差点喊出声来。他迅速冲出医疗室,穿过走廊来到破损的窗前。渡鸦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糕——脸色惨白,嘴唇因失血而发青,右臂的伤口仍在流血。
韩默爬出窗户,冲向渡鸦。后者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双腿一软,向前栽倒。韩默及时接住了他,感受到渡鸦身体的冰冷和颤抖。
"追兵...两公里外..."渡鸦艰难地说道,声音嘶哑,"有叛徒...组织被渗透了..."
韩默没有多问,半拖半抱地将渡鸦弄进气象站。他刚把渡鸦安置在医疗室另一张病床上,信号发射器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随即彻底熄灭。
"他们来了。"渡鸦闭上眼睛,声音微弱,"屏蔽了信号...我们被发现了。"
韩默握紧了手枪,目光在米哈乌和渡鸦之间游移。两个无法行动的人,一发子弹,对抗未知数量的敌人。胜算几乎为零。
但韩默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迅速检查了气象站的每一个出口,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或武器。在储藏室里,他发现了几罐汽油和一套修理工具——至少可以制造一些障碍或简易爆炸物。
回到医疗室,渡鸦已经自己处理起了伤口。他用牙齿撕开绷带包扎右臂的枪伤,动作熟练但明显吃力。
"能走吗?"韩默直截了当地问。
渡鸦摇摇头:"失血太多...头晕。给我五分钟..."
韩默看向米哈乌。男孩仍然昏迷,但生命体征比之前稳定。移动他风险很大,但留下来等死更不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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