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破门锤撞开铁门的巨响在地下走廊回荡。韩默握紧配枪冲进手术室，眼前的场景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颜姝四肢被缚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悬着布满电极的金属头盔，数十根管线连接着老式仪器，屏幕上跳动着诡异的脑电波。
"警察！立即停止手术！"韩默的枪口对准白大褂老人。
老人却露出诡异的微笑，手指悄悄摸向控制台。小林眼疾手快射出麻醉镖，老人应声倒地时，指尖堪堪擦过某个红色按钮。
整座地下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墙灰。苏芮盯着突然亮起的警报器："他在安保系统埋了自毁程序！"
"带颜姝出去！"韩默挥枪打断束缚皮带。小林正要解开电极连接线，手术台突然发出机械运转声，金属支架竟开始向地面凹陷。
"是自动回收装置！"苏芮扑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需要三重验证密码！"
颜姝在这时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掠过韩默焦急的脸，突然伸手扯下头盔，动作敏捷得不像刚苏醒的病人。当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相框上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是林秀兰的全家福，此刻却在剧烈震动中摔落地面，玻璃碎片里赫然露出另一张夹层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襁褓中的婴儿，标签写着"1987年10月15日双生子实验体"。
"不对..."颜姝按住太阳穴，破碎的记忆如锋利的玻璃渣在脑海中翻搅。她想起外婆临终时颤抖的手，想起童年总被要求佩戴的银锁，想起每个月都要去的那家私人诊所...
手术台已经下沉半米，韩默抓住颜姝的手腕："快上来！"
"等等！"颜姝突然甩开他的手，弯腰从夹层抽出那张照片。就在这个瞬间，生锈的铰链发出断裂声，整个手术台连带下方通道开始急速下坠。
韩默纵身跃入下坠的金属平台，在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抱住颜姝。两人随着手术台坠入地下四层的废弃水处理池，腥臭的污水瞬间漫到胸口。
"你疯了吗？"韩默抹去脸上的污水，手电光束照亮颜姝苍白的脸。
颜姝将湿透的照片举到灯光下，声音发抖："你看这个婴儿的耳后。"模糊的影像上，依稀能看到女婴耳后有颗红痣——和她的一模一样。
上方传来混凝土开裂的巨响，韩默拽着颜姝钻进通风管道。逼仄的管道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颜姝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某些被封印的记忆喷涌而出——
五岁那年，她在这个管道里爬行过。那时牵着她的，是外婆布满皱纹的手。
"这里有暗道！"颜姝突然转向岔路口，指甲在锈迹斑斑的管壁上抠出划痕。韩默用手电照去，三道并排的划痕组成箭头形状，旁边歪歪扭扭刻着"丫丫"——外婆给她取的乳名。
暗道尽头是间密室，成排的恒温箱闪着幽蓝的光。颜姝扑向最近的箱子，防弹玻璃里浸泡着数十个大脑标本，标签上的日期从1946年延续到2023年。当她看到"林秀兰-1987"的标签时，胃部突然痉挛——标本下方摆着枚银锁，正是她从小佩戴的那枚。
"记忆移植..."韩默用枪托砸碎玻璃，取出银锁后的芯片，"他们把你的记忆备份在这里。"
突然，整面墙的显示屏同时亮起。监控画面里，本该昏迷的老人正蹒跚着走向总控室，手里握着注射器。苏芮的喊声从对讲机传出："他在启动应急程序！所有出口十秒后封闭！"
颜姝抓起实验台上的老式录音机砸向主控面板，飞溅的火花中，安全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最后半米空隙里，韩默抱着颜姝滚出即将闭合的合金门。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数米。颜姝在耳鸣中睁开眼，看到燃烧的实验室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标本正缓缓沉入地下。老人沙哑的笑声通过广播系统传来："你们毁掉的不过是躯壳...真正的证人..."
一发子弹精准击碎广播喇叭。小林持枪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警。当众人冲出疗养院时，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雨幕，警笛声响彻荒野。
三个月后，市公安局证物室。
颜姝站在防护玻璃前，目光紧紧地落在那枚银锁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里面所隐藏的秘密。这枚银锁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却承载着八十年来所有“证人”的记忆。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恢复工作，终于揭开了这枚银锁背后的真相。芯片里储存着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都是那些曾经作为“证人”的人们所留下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林秀兰在日内瓦作证的真实录像。
当镜头扫过观众席时，颜姝的心跳不禁加速。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就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他们正微笑着，似乎对林秀兰的证词表示满意。而其中一个身影，让颜姝的呼吸都几乎停滞了——那竟然是年轻时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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