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官道时,李簪花忽然剧烈咳嗽,血珠溅在李玄冥月白衣襟上,绽成朵朵红梅。她倚在他怀里,指尖却攥紧他腰间青莲剑穗,笑得如偷了油的猫:“无双哥哥,这长安城……可不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温柔。”
话音未落,官道旁枯树忽裂,窜出三名蒙面刺客。剑光如毒蛇吐信,直取李玄冥咽喉。他旋身拔剑,青莲剑气划出残月,刺客喉间却迸出银蝶,化作血雾。
“蝶引术?”李簪花喘息着笑,指尖银蝶盘旋成盾,“长安城外的杀手……也配用我的招数?”
李玄冥蹙眉将她护在身后,剑尖挑起刺客面巾——眉心皆簪着朵风干桃花。他瞳孔骤缩:“是钟南山叛徒。”
“师父的桃林养料,跑来长安讨债了?”李簪花忽然轻咳,唇角溢出金红血沫。她以血为墨,在虚空中画出符咒,“那便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蝶引!”
银蝶自符咒中涌出,所过之处刺客尽数僵立。李玄冥剑锋一转,青莲剑气裹着银蝶贯穿刺客心口,却见尸体化作桃花瘴消散——竟是傀儡术。
“有趣。”李簪花抹去唇边血渍,眼尾银蝶纹忽明忽暗,“看来有人不想我们进城。”
李玄冥抱她上马,剑气震碎沿途枯枝。子夜时分,长安城门近在眼前,却见城楼上悬着数十盏人皮灯笼,灯芯跳动着幽蓝鬼火。
“这是……”李簪花忽然攥紧他衣襟,“长安的‘桃源’结界!”
话音未落,城门洞开。无数纸人举着灯笼涌出,面孔皆是李簪花模样,却生着獠牙与蛇瞳。李玄冥挥剑斩碎纸人,剑气却如泥牛入海——纸人碎后化作桃花瘴,缠上他手腕。
“别碰瘴气!”李簪花咬破指尖,精血染红他腕间桃花罡气,“这是李家先祖的‘镜花水月’阵,所有攻击都会反噬自身!”
李玄冥抱她跃上城楼,却见鬼火灯笼中映出画面——正是他们在钟南山桃林中的缠绵。他耳根泛红,剑气却愈发凌厉:“谁在窥视?”
“是李家血脉的诅咒。”李簪花忽然轻笑,发间桃花簪化作银蝶没入灯笼,“以情为镜,以欲为水,照见的都是心魔。”
她指尖点在灯笼上,鬼火瞬间燃成金红。整座长安城响起凄厉惨叫,无数黑影从地底窜出,竟是历代李家弟子的怨魂。
“原来……”李玄冥望着漫天怨魂,忽然想起山门前枯骨眉心的桃花,“这些才是真正的‘养料’。”
李簪花忽然呕出朵完整桃花,花瓣上刻着“李清照”三字。她将桃花按在心口,银蝶自七窍涌出,与怨魂缠斗:“无双哥哥,借我罡气一用!”
李玄冥运功抵住她后心,桃花罡气顺着经脉涌入她体内。两人发间木簪与银蝶簪同时震颤,竟在虚空中绘出幅《清明上河图》——只是图中人皆化作桃妖,在长安城上空织成巨网。
“破!”李簪花厉喝,银蝶与罡气同时爆发。怨魂化作桃花雨坠落,人皮灯笼尽数熄灭,露出城楼深处一座血色祭坛。
祭坛上,供奉着半块残碑,碑文用血写着:“李家血脉,永镇长安烬火。”
“原来如此。”李簪花抚过残碑,指尖渗出金红血珠,“我们李家历代弟子,都是这祭坛的活祭。”
李玄冥握住她手腕,却见残碑忽然震动,碑文化作锁链缠上他脚踝。祭坛下方传来狞笑:“李家小辈,既入长安,便替你祖宗永世守阵吧!”
李簪花忽然反手扣住他后颈,唇间渡来带着桃花香的罡气。她发间银蝶簪刺入自己心口,精血染红残碑:“以命换命,以劫破劫——无双哥哥,斩了这祭坛!”
李玄冥瞳孔血红,青莲剑气裹着银蝶冲天而起。祭坛在剑光中崩塌,残碑化作万千桃蝶,每一只都托着段李家弟子的记忆——
有人为护长安百姓,自愿化作祭坛基石;
有人为破情劫,在桃林自焚而亡;
更多人则如李簪花所言,成了桃瘴的养料……
“原来……”李玄冥剑尖抵地,望着漫天桃蝶轻笑,“这长安城的桃源,是用李家人的血浇出来的。”
李簪花靠在他肩头,指尖银蝶纹已蔓延至锁骨:“所以师父才说,劫数即大道。无双哥哥,你怕吗?”
“怕什么?”他横剑抱起她,踏着桃蝶走向长安城,“你生,我生;你死……”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唇间血沫,“我便让这长安城,为你陪葬。”
子夜钟声响起时,两人已站在朱雀大街中央。整座长安城忽明忽暗,街角桃花树同时绽放,花瓣却如血雨飘落。李簪花忽然挣脱他怀抱,赤足踏在血泊中起舞。
“你看这长安。”她旋转着,银蝶与桃花罡气缠绕成纱衣,“多像话本里写的妖城。”
李玄冥执剑立于她身后,剑锋挑起片片血花:“那便让这妖城,记住你的名字。”
她忽然回眸一笑,发间银蝶簪化作青莲剑没入他掌心:“无双哥哥,我们——”
话音未落,整座长安城忽然剧烈震颤。地底窜出条桃木巨龙,龙首竟是李簪花模样,龙尾却缠绕着历代李家弟子的枯骨。
“这是……”李玄冥瞳孔骤缩,“李家血脉的怨念?”
“是执念。”李簪花忽然握住他执剑的手,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斩了它,长安城的桃源便成了。”
李玄冥剑气迸发,青莲剑贯穿龙首。巨龙哀嚎着化作桃花雨,枯骨却纷纷立起,化作无数李簪花与李玄冥,在长安城上空缠绵。
“原来……”李簪花泪中带笑,“这劫数,是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
李玄冥忽然低头吻住她,剑气裹着两人冲天而起。长安城在他们脚下崩塌,又重建——最终化作座桃林,每朵桃花都刻着他们的名字。
晨光破晓时,李簪花发间银蝶簪已化作青莲剑穗。她倚在李玄冥怀里,望着桃林深处若隐若现的宫阙:“无双哥哥,你说这桃源……是劫还是缘?”
李玄冥以剑为簪,簪住她散落的青丝:“是劫便渡劫,是缘便惜缘。”他忽然抱紧她,剑气震落满树桃花,“长安城已毁,可我们的长安——”
他低头吻住她唇间桃花,远处传来老者轻叹:“痴儿,长安从未在城,而在心。”
桃林深处,青莲剑与银蝶簪同时没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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