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兰安静地呼吸了一阵,他的鼻音很重,显然刚哭过,他看向眼前的小皇帝,仿佛第一次将这羸弱的腰杆挺直了,黑夜里的眼眸如刺目之剑。
他压抑着自己的颤抖,因为腿脚不便,他跪下的姿势向一边倾斜,另一条腿与其说是弯曲跪下,不如说是机械地摔下,笨拙又可怜地在地面颤动。
ooi绝望地看着99.999%的杀欲值,屏幕晃成了演唱会应援棒:“怎么回事,怎么还这么高,陛下,他在演你!”
梁瀛懒得理,他伸出脚踩住了基兰蠢蠢欲动的大腿,雌虫僵了一下,屏住呼吸,蛾种的夜视能力强,莹润的脚趾和清晰的青筋映入眼帘,和传闻雄虫的肢体一样细嫩,却显得晶莹又苍白。
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服侍,路西安就没有碰过他了,或许是嫌他粗鄙,连一个好眼神都没有施舍过。
“刀,拿出来。”梁瀛脚下用力,基兰声音粗了几分,“咣啷”一声,一把雪刃从背后掉落到地上。
梁瀛轻笑了一声,夹杂着几分轻蔑,看着雌虫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仿佛在等待这只从未给予过他怜悯的雄虫的惩罚:“这个房间里的什么,可以锁住你。”
基兰顿了一下,他吞咽了唾液,在黑暗中,梁瀛也能看到被迫仰起的脖颈上的起伏。雌虫吸了一口气,不辨喜怒:“惩戒室……或者电磁束缚带。”
电磁束缚带有自动感应,戴上即是承认罪过,是罪犯的证明,雌虫戴上后会失去所有战力和自愈力,同时也是较为私密的床上用品。
但私密终归是私密,如果无罪之虫在外佩戴,只能代表着雄虫的刻意羞辱。
惩戒室梁瀛这原身不屑看基兰一眼,自然还没用过,这二者对于刚刚流产的基兰来说,都会造成极大的打击。梁瀛斟酌了片刻,选了惩戒带。
梁瀛在当皇帝时,很少有亲自动手的,此刻手中拎着黑色的惩戒带,似笑非笑地看着基兰:“基兰·坎贝尔,越斯理星脉一级指挥官,神圣战役一级指挥官,里尔星球战役二级指挥官……”他顿了顿,基兰曾经参加的战役少说有上百场,他只挑了战绩最卓越的几场说。被他踩着肩膀的基兰有些难耐地动了动,开口的声音沉而哑,眼睛在黑夜里像是湖面一汪圆月,随着风破碎又粘合:“陛下……您是在……羞辱我吗?”
将这些不同凡响的战功念出,在已经残废的他面前,在作为雌虫流产的他,已然从最高台跌下,摔得粉身碎骨的他面前。
梁瀛的脚趾碾了碾,说完了最后一个,这是基兰第一场,也是刚从军事学院出来,让他成为那颗耀眼明星的第一场:”格里芬星带战役第一军队副官……。”
他踩踏着面前残疾元帅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将他踹倒在地,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梁瀛的气势温和下来,就像插入了一把卷刃的刀,轻轻在手上打着旋,连皮带肉地剜着面前曾经意气风发的指挥官:“你看看,你怎么比得上其中任何一个?”
现在这个因为腿伤自暴自弃,抓住他就如抓住浮木不放的溺水者,怎么比得上他口中叱咤疆场的任何一个。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从来不应当拿出来做个选择题,能稳坐江山的人,江山已经成为了他个人特质无法分割的一部分。梁瀛做皇帝做了那么久,又何尝没看过那些被迫收敛声息,埋没边境的天之骄子。
无一不如眼前这样面容灰败,酒色消磨。
没有野心点缀,自己先断了自己脊梁的人,还能奢求别人救世主一般的爱么?
换个人或许能行,但是梁瀛不是慈善家。
“戴上惩戒环,打消自裁的念头,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处境吧,基兰元帅。”梁瀛看着基兰慢慢从地上坐起,听着他的话慢慢坐直。
与此同时,ooi惊叫出声:“降到90%了宿主哦不陛下!怎么回事,原来是要骂的吗,基兰原来是个受虐……”
梁瀛屏蔽了没有营养的话,森冷的手指勾着基兰的下巴,破例将惩戒环亲手戴在了基兰脖颈上,柔软的长发垂在他手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瀛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收回了手:“其余的,我并未撒谎。”
基兰眼神亮了亮,他促膝前行,却又被惩戒环电得向后仰倒,梁瀛看着手里的微型电击按钮,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接下来,去处理你的麻烦。”
基兰能放手一搏,不只有怀孕的因素,真正的导火线是雄虫贝基的起诉,基兰在宴会上被诬陷对雄虫动手脚,因为怀孕躲过了雄保会体罚,奈何没有躲过鞭笞,在外面长跪了三天之后彻底流产。可惜流产了,雌虫还要面临雄虫的起诉问题,高高在上的元帅,即便可以自保,也要面临剥离军衔和皇后头衔,重新沦为平民的境况。
然而重新沦为平民也并非解脱,贝基及其背后势力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基兰,贵族对平民的强制匹配后他势必会迎来比现在凄惨一百倍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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