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余波未散。
混凝土碎块不断砸落,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安室透拽着织田律冲在最前,身后赤井和琴酒交替掩护,子弹击碎追兵的脚步声。
“前面右转!”赤井低喝,墨绿瞳孔在烟尘中锐利如刀。
织田律的左臂垂着,鲜血顺指尖滴落,染红安室透的袖口。他的呼吸比平时急促,却仍勾着唇角:“零,你拽疼我了。”
安室透没回头,紫灰色眼睛紧盯前方出口:"......再废话就把你扔给赤井。"手上力道却下意识放轻。
织田律低笑,突然脚下一绊——
轰隆!
天花板整块塌陷,钢筋水泥如巨浪般压下!
“织田!”
安室透猛地回头,却见织田律反手一推,将他狠狠推向赤井。自己则借力后跃,银发在火光中划出弧线,扑向另一侧的琴酒——
“阵!低头!”
琴酒刚俯身,织田律的匕首已脱手而出,寒光闪过,精准刺穿后方举枪的守卫咽喉。
代价是慢了一秒。
爆炸的气浪将织田律掀飞,重重撞上承重柱。烟尘稍散,琴酒已经踉跄着爬起,银色长发沾满灰土,右手虎口撕裂,血顺着指尖滴落,径直走向废墟,徒手扒开混凝土块。
钢筋刺穿他的掌心,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安室透的呼吸滞了一瞬,随即冲上前,和琴酒一起清理碎石。赤井迅速联络支援,同时警戒四周。
“在这里!”琴酒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碎石堆下,织田律的银发已经被血染红大半,脸色苍白如纸,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琴酒拽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人拖出来,动作看似凶狠,却小心避开了所有致命伤。他探了下织田律的颈动脉,绿瞳微微收缩:“还活着。”
安室透跪在一旁,指尖轻颤着检查伤势——肋骨至少断三根,左臂枪伤迸裂,最致命的是后脑的撞击伤,血已经浸透衣领。
"零..."织田律突然微弱地动了动唇,声音轻得像幻觉,"...我好像...看到三途川了..."
安室透的指节攥得发白,声音却异常平稳:"...闭嘴,你这种祸害,阎王都不敢收。"
沾血的手套小心托住对方后脑,另一只手快速撕开衬衫下摆按压止血。
织田律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想笑,"咳..."他呛出一口血,狐狸眼里的光涣散了瞬,"...那你要...抓紧我..."
琴酒瞳孔骤缩。
安室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织田——!”
世界在织田律眼中慢了下来。他看见安室透挣开赤井的手向他冲来,金发在火光中像融化的黄金;看见琴酒绿眸里罕见的震动;看见赤井举枪点射,为他清出一条血路。
真可惜,他想,还没调戏够零呢。
黑暗吞没视野前,他拼尽最后力气,将染血的U盘抛向安室透。
“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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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徒手扒开混凝土块,指节血肉模糊。银色长发沾满灰尘和血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光泽,绿瞳死死盯着织田律惨白的脸,“你他妈不是不死之身吗?!”
织田律毫无反应,呼吸微弱得几乎消失。
赤井单膝跪地检查伤势,声音紧绷:“失血过多,钢筋伤到肝脏。”
安室透接过U盘的手在发抖。他一把扯下领带扎紧织田律腹部伤口,动作稳得可怕:“风见,准备直升机。”
通讯器那头风见声音慌乱:“但这里还在爆炸范围——”
“现在!”
琴酒突然拽住安室透衣领,染血的手在他领口留下刺目红痕:“……救他。”
那双惯常冰冷的绿眼睛里,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
安室透直视他:"......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指尖扳开琴酒染血的手,声音沉静如刃。
"不必你说——"
地下通道,火光冲天。
安室透半扛着织田律,琴酒踉跄跟在后方,三人的血迹在逃生路线上拖出蜿蜒的红痕,赤井断后,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时不时擦过耳际,在混凝土墙面迸出火星。
“左转!”琴酒突然低喝,嗓音因失血而嘶哑。
安室透侧身闪进岔路,金发被热浪燎得卷曲。织田律的银发垂落在他颈侧,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再撑五分钟。”安室透收紧揽住他腰的手,声音压得极低,“风见的直升机在C出口。”
琴酒冷笑,伯莱塔还剩最后一发子弹:“前提是能活到那时候。”
拐角处突然冒出三名持枪者,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们。
安室透的紫灰色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旋身——
砰!砰!砰!
三声枪响,却不是来自敌人。
最前方的追兵眉心绽开血花,后方两人脖颈同时被子弹贯穿。赤井秀一的身影出现在通风管口,枪口还冒着硝烟。
“走。”他跃下管道,墨绿瞳孔扫过三人伤势,在织田律惨白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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