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闻言,小心问道:“可要先派人过去食用一番?”
“不必,无非也就那几种玩意,只要是有,肯定能搜出来,你尽管去办便是。”
“是。”管事便只能应下。
翌日,味满斋一如既往的热闹。
堂中楼上楼下,皆是来往跑动的伙计。
所有客人都围桌而坐,或沉迷吃饭,或边吃边聊。
如今来的人中有不少是回头客。
已不如第一次那般夸张,总算能边吃边品边谈。
便在这时,一名捕快带着几名衙役走进来,直接喊道:“掌柜在何处?”
楼内食客和伙计都被吓了一跳。
酒楼外瞬间也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陆经义连忙走来,拱手客气相询。
捕快道:“有人报案,言你们在饭菜中下了云中香,知府大人下令暂封酒楼,检验菜食,其余无关人等速速离开,楼中伙计管事不得离开,你与我等前去衙门问话。”
最后一句是对陆经义说。
他面色陡然一变。
堂中不少食客也纷纷哗然起身,看着饭菜惊疑不定。
云中香乃是一种会令人食后飘飘欲仙,容易上瘾的药物。
虽未被全面禁止,但也只允许单用,且需限制售量,还不得用在其他物什上。
比如食物,有明文规定,绝对不得用任何令食客在不知情况下上瘾之物。
若味满斋真用了云中香,便是犯罪。
此时知道此物为何的食客又惊又怒。
回想起自己这段时日,日日念想这些食物,便更觉其中可能真有云中香。
当下不少食客怒从心起,端起菜肴直接往地上砸。
甚至有的愤怒中直接掀桌。
瞬间楼内噼啪声和谩骂声一片。
伙计们想上前拦,却又不敢。
因为有的伙计刚被客人泼了一身汤水。
陆经义神色难看。
见捕快毫不干涉,似乎想等客人闹完再赶人,电光石火间,便已明白其中隐情,瞬间眸光森冷。
他立刻高声喝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敢以性命担保,楼中饭菜从未用任何令人上瘾药物,不信尔等皆可寻医查看一番,医药费用味满斋一力承担,若真查出诸位体内有此物,陆某愿以命相抵!”
他先点名就医,让众人惊醒。
若害怕身体有问题,现在发怒并非明事,应该赶紧去看大夫才是。
后又听他以命相抵的话,哪怕还在怒中,思绪却也稍稍清明一些。
众人深吸口气,狠狠盯着陆经义。
“若我等真服用云中香,别说是你,你们东家也得偿命!”
陆经义神色坚定,“自然,但若此行味满斋是因遭人害而有此灾,不求诸位帮忙讨声公道,只请往后莫要轻信。”
众人神情微顿。
看了眼此时狼藉一片的大堂。
只冷哼一声,纷纷快步往外走,赶忙去寻大夫看病。
捕快见客人纷纷离开,没再闹事,只是皱了下眉头,扫了陆经义一眼,抬手一挥。
“把厨师也带走,开库房,所有食材成菜取一份走。”
“是。”衙役们应喝一声,便握着刀柄大马金刀朝里走。
捕快侧头看陆经义,“陆掌柜倒是伶牙俐齿。”
陆经义只是垂眸,“在下只是坦荡诚心,陆某也需写诉书,不知可否?”
说着,取出一个荷包,塞过去。
捕快看着塞来的荷包,一眼就知道银钱定是不少,不由眸光一闪。
他不着痕迹收入袖中,冷声道:“若罪证确着,量你说出花都没用,去吧,快些!”
陆经义拱手道谢,便转身往柜台走去,执笔飞快落书。
很快一封以酒楼冤情为中心的诉书便写好。
捕快睨他一眼,取过来匆匆扫过。
见全篇只在喊冤,甚至还用自己流浪的经历来卖惨,不由嗤笑一声。
这时衙役们也纷纷抬着一筐筐东西回来,还有面色铁青的李奎。
捕快摆手,一行人带着东西走出。
衙役关上门,贴上封条,带着陆经义和李奎前往衙门。
路上已经围满来看热闹的人。
此时不少人都明白缘由,不由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高声喝骂,带动人群,朝两人砸砂石。
所幸衙役们在周身,也受波及,立刻高声制止。
陆经义面冷似霜,李奎脸色气得涨红一片,额上皆是暴跳的青筋。
少顷,二人被带到衙门。
此时衙门已开审堂,知府正于堂上高坐。
二人被衙役推了个趔趄,还被踢了后膝弯,被押着跪下。
旁侧还站着一瘦削男子,贼眉鼠眼的模样,扫了两人一眼,却对上陆经义看来的眸子,顿时一惊。
知府拍下惊堂木,“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陆经义先开口,“草民陆经义,乃味满斋掌柜,见过知府大人。”
李奎虽怒不可遏,但此时尚存理智,也随着报上名来。
知府垂眸看着两人,冷声道:“你二人可先等候,待衙役把你们东家带来再作问审。”
听到还派人去抓云知意,陆经义眉心蹙起。
他取出那份诉状,“大人,味满斋此次,绝受无端指摘,此为草民所书诉状,还请大人一阅。”
知府却只冷哼,“都说了等你们东家前来一起审问,再冒上先杖责。”
陆经义举着诉状的动作不变,声音低沉。
“草民昔日游过戍良地,曾听人言大人断案如神,草民无意冒犯,只为陈冤。”
知府本是漫不经心,扫着堂下二人的眼神跟看几只不起眼的老鼠似的。
闻言却面色微变,眼神陡厉,死死盯着陆经义,眼底还带着几分惊疑不定。
外面围观听审的百姓闻言,顿时一阵嘘声。
见知府神情冷厉,还以为他会被打板子。
谁知却听知府突然道:“把诉状呈上来。”
别说围观人群意外,就是主薄、师爷都有些诧异。
衙役连忙上前,拿过诉状送上去。
知府扫了陆经义一眼,展开诉状看起来。
起初只是不耐的拧着眉。
看到后面却突然变了脸色,眼神幽暗,闪烁不定。
陆经义再次高声喊冤,“大人,味满斋从未采用任何违规之品入菜,如今无端遭受陷害,还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知府捏着诉状的手不觉一紧,后槽牙狠狠咬了咬,目光灼灼的审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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