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推了推眼镜,开始计算座位:"餐桌长度2.4米,现有六人,丁子轩学长加入后,人均占用长度需调整为......"话没说完就被二乃打断:"少算这些有的没的!丁子轩,你要是敢把餐桌弄脏,就把这些苏打水全喝掉!"
晚餐时,六箱抹茶苏打水成了餐桌上的焦点。二乃时不时用筷子敲着玻璃瓶,抱怨着"苦死了",却在丁子轩帮三玖夹菜时,偷偷往他碗里多放了块炸猪排。四叶把苏打水倒进兔子形状的杯子里,假装在喝魔法药水,五月则认真地记录着每个人的饮用量,一花摇着折扇,看着三玖给丁子轩递纸巾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
三玖看着丁子轩面前堆起的空瓶,心里暖暖的。她想起第一次带丁子轩回家吃饭时,父亲严肃的表情,想起爷爷偷偷塞给她的护腰,想起现在姐妹们自然的调侃,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像场漫长的梅雨终于放晴。
饭后,丁子轩帮三玖收拾空瓶,两人在厨房水池边并肩而立。水流冲刷着玻璃瓶上的武士画像,丁子轩的手指擦过武田信玄的头盔,突然开口:"其实,这苏打水挺像你的。"
"像我?"三玖疑惑地抬头,发间的白梅发饰碰到他肩膀。丁子轩关掉水龙头,水珠从指尖滴落:"刚开始喝觉得有点苦,但是越喝越清爽,像你明明很温柔,却总是假装坚强。"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水池里的倒影。丁子轩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镜片后的眼睛里映着她的样子。她想起他在工地奋不顾身的拥抱,想起他在医院复健时的坚持,想起他现在为她搬了六箱苏打水,突然觉得这苦涩的抹茶味,确实像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历过伤痛,却愈发清澈。
"喂,你们俩在厨房腻歪什么呢?"二乃的声音打破了温馨的气氛,她靠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空的苏打水瓶,"丁子轩,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四叶跟着探出头:"丁子轩学长,明天记得来接三玖姐上学哦!"
丁子轩笑着点头,对三玖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三玖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梅雨的夜色中,手里还握着他刚才用过的玻璃杯,杯壁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回到房间,三玖看着角落里的六箱苏打水,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二乃不知何时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喂,三玖,"她顿了顿,声音难得地温柔,"丁子轩那小子,虽然品味跟你一样奇怪,但是对你还算不错。"
三玖惊讶地抬头,二乃却已经转身离开,马尾辫在走廊灯光下晃了晃:"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三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二乃也是这样,明明关心她,却总是用傲娇的方式表达。
夜深了,三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手里攥着丁子轩送的星星发饰。她想起丁子轩说的话,觉得这六箱抹茶苏打水,不仅是她喜欢的饮料,更是她和丁子轩感情的见证。
第二天早上,三玖打开房门,发现门口放着一瓶新的抹茶苏打水,瓶身上贴着张便签,是丁子轩的字迹:"给我的战国公主,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三玖笑着拿起瓶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丁子轩温暖的笑容。
这一天,中野家的公寓里,六箱抹茶苏打水依旧占据着角落,二乃偶尔还是会抱怨它们的苦味,但三玖知道,这份苦涩中蕴含的,是丁子轩的体贴,是姐妹们的关心,更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幸福味道。而她和丁子轩的故事,也将像这抹茶苏打水一样,在平淡的日常中,散发着清苦而悠长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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