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上那个罪魁祸首……
体表那混乱的能量风暴似乎被体内那点暖意暂时安抚,又因巨大的消耗而陷入半昏迷(?)。
糊着血污冰渣的脸上,眉头竟诡异地舒展了,脏兮兮的嘴角甚至还无意识地……又!吧!唧!了!两!下!
像是在梦里咂摸什么绝世美味!
还在回味?!回味喷我一脸的过程?!南霜月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极夜】腰间的嗡鸣陡然拔高,如同饥渴万年的凶兽嗅到了最甜美的血肉!剑格深处无数星点化为贪婪旋涡,拉扯得南霜月右臂不受控制地向上抬起!
剑柄剧烈震颤,冰冷刺骨的杀意混合着汲取生命的渴望,疯狂冲击着她几乎失控的情绪!
拔剑!斩下去!将这侮辱与混乱之源彻底湮灭!【极夜】在嘶吼!
“大人!您……您息怒!” 角落里,冰驼老拼着最后一丝胆气,声音抖得快散架,“玄主……玄主她定是身不由己!刚才那暖意碎片……”
“他想提穆风生机,却被南霜月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剩下的话生生冻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就在南霜月指尖即将完全扣上【极夜】剑柄、那柄凶刃即将出鞘饮血的瞬间——
“唔……呃……嘤……”
寒玉床上,叶晓晓从半昏迷的混沌暖意中,又发出一声短促的、极其轻微的梦呓。
伴随着这声嘤咛。
噗!噗!噗!
数道细微的、带着点“意犹未尽”气息的混沌“尾气”,从她鼻腔里……泄漏了出来?!
如同蒸笼掀盖冒出的最后一丝热气?
但那气体的颜色……依旧是混杂着灰(混沌)、金红(金乌)、暗红(煞气)的诡异朦胧暖色!甚至还卷着几粒极其微小的冰碴子(?)!
悠悠然……
朝着近在咫尺、正处于爆发临界点的南霜月……飘了过去!
目标:正好是刚才被那滴凝固“能量泪”悬挂过、此刻还残留着一点微湿冰痕的鼻尖区域!以及……她因为拔剑动作而被风吹拂起、刚好垂落在唇边的一缕青丝!
南霜月:“……”(僵住)
【极夜】:“……”(嗡鸣卡壳一瞬)
陆魁:“……”(默默捂住了自己和旁边冰驼老的眼睛)
陈夜生:“……”(两眼一翻,差点原地坐化)
叶晓晓意识(半梦半醒):( ̄. ̄)……(小火苗的饭好香……师尊?啊?我好像又对师尊做了什么?……算了……好困……)
混沌尾气轻柔拂过。
那缕垂落的青丝如同触电般微微瑟缩。
鼻尖残留的那点微湿,被混沌气息吹拂,带来一丝混杂着铁锈血腥(叶晓晓的)、岩石暖意(石乳芯)和青兰幽香(青萝)的复杂气息。
没有攻击性,更像是……一只重伤又闯了祸的野猫,在恐惧炸毛后,小心翼翼、昏昏沉沉间下意识抽动鼻子嗅了嗅主人的味道?
这感觉……
太!过!分!了!
南霜月浑身的冰寒气势再次经历了一次剧烈的起伏!
【极夜】的拉扯几乎让她指骨迸裂!拔剑的怒意和某种更加匪夷所思的、被这孽徒反复撩拨作死(甚至包括在她鼻尖附近排放混沌尾气!)而产生的冲天怨念在脑中疯狂撕扯!
体内的玄女虚影:(扶额叹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本座活了万载,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作死方式。”
“外面这女人竟然还没一剑劈下去,真是奇迹。难道……那点暖意和她(指南霜月)体内的冰冷死气有奇特的……吸引力?” 她狐疑地扫视南霜月。
剑魄戾念:(已经在冰山下笑得打嗝)“噗哈哈哈!排气攻击!精准打击鼻尖!房东你是故意的不?!绝对是故意的吧?!啊!本大爷快不行了!这比砍人还爽!那女人的表情!绝了!她手里的破剑都傻了!哇哈哈哈……”
混沌灰云(叶晓晓):(呼呼大睡)(小火苗真暖和……师尊……好像不生气了?……呼噜……)
“孽……” 南霜月想再次呵斥,那个“徒”字却死死卡在了喉咙里。因为——
寒玉床上,那个“放完尾气”的肇事者,身体在暖流和混乱疲惫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撑不住了。
她脖子一歪,脏兮兮的脑袋咚地一声,无意识地……靠在了南霜月因为拔剑而紧绷、此刻刚好曲起支撑在床边(防止自己失控一剑刺出去)的手臂上!
冰凉、沾着污血的头发还蹭了蹭那光滑冰冷的黑色剑鞘【永夜沉渊】!
姿势:极度自然,极度不设防。
表情:恬静(?)安详(昏迷了),甚至还满足地砸吧了下嘴(梦到饭?)。
仿佛那不是差点拔剑砍她的师尊,而是……一个人形靠垫?!
空气再次凝结成了万年玄冰。
这一次,连风雪灌入的呼啸声似乎都暂停了。
南霜月保持着那个拔剑的姿势,右臂被一颗糊满污秽的脑袋(还带着冰刺根子!)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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