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禾突然爆发,积压多年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
“从小到大,你赌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害死了妈妈,现在还要毁掉我的人生?!”
她的声音在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你根本不配做父亲!”
父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住,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婉婉?”
苏婉禾浑身血液凝固,转头望去,只见周凌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眼神中交织着震惊与心痛......
周凌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苏婉禾通红的眼眶上。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得像是结了冰:“这就是你今天推掉所有安排的原因?”
苏婉禾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父亲突然咧嘴笑了,醉醺醺地踉跄两步,伸手去勾周凌的肩膀:
“周总啊,来都来了,正好跟你唠唠......”
“别碰他!”
苏婉禾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背脊绷得笔直。
周凌不动声色地握住她颤抖的手,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皮肤,却让她愈发慌乱。
父亲见状,脸上的谄媚瞬间转为阴鸷,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好啊苏婉禾,翅膀硬了?行,我现在就去周氏集团,告诉所有人你——”
“苏先生是吧?”周凌突然开口,声线平稳得可怕。
他松开苏婉禾的手,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我记得您上周在盛世赌场签了笔五万的欠条?”
父亲的脸色瞬间煞白,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
周凌慢条斯理地调出一段录音,手机里传来赌场打手的威胁声:
“再不还钱,就把你女儿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
“你、你怎么......”父亲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床头柜。
周凌将手机放回口袋,语气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昨天您在赌场闹事时,我的人碰巧在场。”
他侧身看向苏婉禾,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呼吸一滞。
“本来想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问,看来等不及了。”
苏婉禾张了张嘴,却被周凌抬手打断。
他从钱包抽出一张支票,随手丢在父亲脚边:“这是十万。”
不等两人反应,他又掏出一张律师函,纸张拍在桌面的声响清脆刺耳。
“从今天起,苏婉禾与苏建国断绝一切经济往来,再有骚扰,我不介意让盛世赌场的人,和您新认识的那些朋友,好好聊聊。”
父亲盯着支票,又看看律师函,突然暴跳如雷:
“苏婉禾!你这个白眼狼!有本事别认我......”话音未落,周凌已经拉着苏婉禾转身离开。
房门重重甩上的瞬间,苏婉禾听见父亲的咒骂声被隔绝在身后,而周凌温热的掌心始终牢牢扣着她的手腕。
电梯里,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苏婉禾盯着地面,不敢看周凌的眼睛:“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的。”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下巴突然被温柔托起。
周凌的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痕,声音哑得厉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以后,别一个人扛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苏婉禾终于放任自己埋进那片熟悉的雪松气息里。
走廊尽头,父亲的叫骂声隐隐传来,却再也无法穿透周凌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深夜的街道泛着潮湿的光,周凌将苏婉禾塞进副驾驶,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他替她系上安全带时,苏婉禾闻到他领口沾着的淡淡硝烟味——
那是方才在房间里,混杂着她父亲身上劣质香烟的气息。
“在想什么?”周凌发动车子,侧脸在路灯下明暗交错。
苏婉禾盯着仪表盘跳动的蓝光,喉咙发紧:“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像个被烂泥缠住的......”
“看着我。”
车子突然停靠路边,周凌倾身过来,双手撑在她两侧。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当年有次在礼堂外,我见到你,你蹲在路边给流浪猫喂火腿肠,那只猫浑身脏兮兮的,爪子还挠破了你的手腕。”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早已淡去的疤痕,“可你还是笑着说,‘它只是害怕’。”
苏婉禾的眼泪砸在交握的手上,原来他什么都记得,记得每个她以为被忽略的瞬间。
周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
“别把自己比作烂泥,苏婉禾,你是我想护在掌心的月亮。”
手机在此时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出陌生号码。
苏婉禾浑身僵硬,周凌却先一步接起。
对面传来赌场打手谄媚的笑:“周总,那姓苏的老东西已经被我们收拾了......”
“不用了。”
周凌挂断电话,将手机丢进后座,“明天会有人送他去戒赌中心。”
他发动车子,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凸,“我早该想到,你昨晚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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