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读的莱茵大学离别墅区不远，没课的傍晚。
他们总会默契地往学校地下车库那辆黑色库里南走去。
周易习惯先替她拉开车门，皮革座椅还带着体温。
她发梢的桂花香混着车载香薰的雪松香，在密闭空间里酿成醉人的酒。
他发动引擎时，余光瞥见她偷偷将裙摆往膝盖下拉了拉，耳尖比车窗外晚霞还要红。
驶去餐厅的路上，车载音响流淌着肖邦夜曲。
萧可甜歪头望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忽然轻声说。
“有次暴雨，我忘带伞，结果在车库看见你的车一直亮着双闪。”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项链。
“其实从那时就发现了，你总说顺路，可明明我家的门禁密码，你比我还熟。”
周易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弯道处车灯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后视镜里，她脖颈在光影中起伏，像跃动的音符。
他故意放慢车速，等红灯时侧过身，指腹擦过她耳畔发丝。
“莱茵大学地下车库信号差，怕你发消息我收不到。”
尾音未落，她忽然倾身靠近，发间茉莉香掠过他鼻尖
——只是为了捡起他脚边滚落的车载香薰，发梢却擦过他手背，带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
霓虹灯在玻璃窗上晕染成流霞，周易望着对面的萧可甜。
她发梢沾着暮色里的桂花香，低头时脖颈弯成温柔的弧，锁骨处晃动的珍珠项链跟着呼吸轻颤——
他忽然注意到，那项链坠子恰好落在她衬衫第二颗纽扣旁。
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擦过皮肤，像只不安分的蝶。
“这家的醉蟹是招牌。”
他夹起蟹壳的指尖比平时多了分刻意的稳。
公筷递到她碗边时，手腕内侧却不经意擦过她搁在桌沿的手背。
她指尖微凉，他掌心却烫，蟹膏淌出的琥珀色光泽里，分明映着她睫毛下跃动的光斑。
“当心烫。”
他忽然压低声音，尾音掠过她耳际时，看见她肩膀轻轻颤了颤。
萧可甜咬下蟹肉的瞬间，睫毛忽闪如受惊的蝶。
“好鲜。”
她抬眸时，唇角沾了点酱汁，周易喉结滚动，这次没抽纸巾——
他指尖直接蹭过她唇畔，指腹碾过那点酱汁时，触到她唇瓣比想象中更软，像沾着露水的花瓣。
她呼吸一滞，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手腕的雪松香水味，而他指尖故意多停留了半秒，才轻声说。
“沾到了。”
空气突然粘稠得化不开。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却遮不住他看见她耳尖红透的瞬间。
她低头抿红酒，高脚杯在指尖打转，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她指缝滑落，滴在桌布上晕开小团水渍。
他忽然伸手，指尖替她拂开垂落的发丝，指腹擦过她耳后时，触到那处皮肤烫得惊人。
“布丁。”
她忽然舀起甜品，勺子递到他唇边时，指尖故意擦过他下唇。
奶香混着茉莉香在舌尖炸开的同时，他舌尖轻轻舔过她指尖内侧——
极轻，像蝴蝶翅膀掠过花蕊，却让她手猛地一抖，半勺布丁晃在瓷盘边缘。
“烫吗？”
他望着她发颤的睫毛，忽然用指腹蹭过她指尖沾着的奶渍，放进自己嘴里。
窗外细雨淅沥，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
服务员第三次来添水时，桌下的脚尖忽然相碰。
她穿了双缎面浅口鞋，脚趾蜷起时，鞋面蹭过他西裤。
他不动声色地将脚往前挪了半寸，小腿肚贴上她的脚踝——
她没躲，反而轻轻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
当账单放在桌上，她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酒杯，红酒在桌布上洇开玫瑰色的痕。
他伸手扶她椅背，手臂从她身侧掠过，指尖勾住她垂落的发丝，替她别到耳后。
这次，他指尖直接划过她锁骨，触到那粒珍珠项链的坠子——
比她的皮肤凉，却烫得他指尖发麻。
“走吧。”
她低头看手机，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
取外套时，他替她披上羊绒大衣，拉链拉到领口时，指尖擦过她锁骨凹陷处——
她忽然抬头，睫毛扫过他手腕，呼吸喷在他虎口。
“你的香水……混着火锅味，有点不一样。”
巷口等车时，细雨沾湿了她发梢。
他掏出伞，伞骨倾向她那边，自己半边肩膀淋在雨里。
她忽然伸手，替他拂开额前湿发，指尖划过他眉骨时，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鼻尖——
不是吻，却比吻更灼人。她的呼吸喷在他唇上。
带着醉蟹的酒香和布丁的甜，而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极轻的笑。
“萧可甜，你的耳尖……比火锅汤还要红。”
她猛地转身，指尖却仍勾着他的小拇指，在雨幕里晃出细碎的光。
远处车灯刺破雨雾时，他忽然感觉到她指尖轻轻掐了掐他掌心——
像只小兽在划下隐秘的记号，却让他心跳声盖过了雨声。
这顿饭吃得太长，长到每一次呼吸都裹着对方的气息...
又太短，短到他还没尝够她指尖的茉莉香，就已站在她家别墅楼下。
别墅的铁艺围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两栋房子的落地窗早已亮起暖黄的灯。
周易熄火时，萧可甜的指尖已经触到车门把手，却被他突然按住手腕。
“今晚的蟹壳，比上次聚餐时你剥的差远了。”
他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的脉搏，“什么时候，再愿意来我家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放大，车门打开的瞬间，晚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来。
萧可甜跳下车，鞋跟踩在鹅卵石路上发出清脆声响，却在别墅门前突然转身。
月光为她镀上银边，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与其等我剥蟹，不如现在来我家蹭碗醒酒汤？某位先生的红酒，好像喝得比醉蟹还多。”
车库感应灯亮起的刹那，周易看见她耳后还沾着一粒焦糖碎屑。
他笑着下车，顺手锁好车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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