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他低声吟诵起来,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有力,仿佛与这奔腾不息的江水产生了共鸣。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渐起,带着几分凉意,也卷起了萧瑾言的长发,与江面的波涛遥相呼应。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跳跃在空气之中,与长江的轰鸣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乐章。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智者,而是一个胸怀壮志,渴望征服星辰大海的诗人。
杨蓉站在他身后,望着萧瑾言那孤独而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唤道:“夫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作诗。”
萧瑾言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温柔而深邃:“夫人,我这诗作的不好吗?”
杨蓉目光温柔却坚定地望着眼前的夫君,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意:“夫君,你这诗作得真好,字字珠玑,情深意切,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云卷云舒的山水之间。然而,咱们眼前,或许有着更为紧迫与重要的事务亟待处理。”
萧瑾言闻言,眉头微蹙,疑惑而又略带紧张地问道:“哦?夫人所言何事,竟能让你在如此佳句之后还念念不忘?”
杨蓉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刘坤虽已伏法,但天下,依然牢牢掌握在那些姓刘的人手里。我们的大业,岂能因一人之死而烟消云散?”
萧瑾言听后,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缓缓走到杨蓉身旁,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夫人,你还是没能完全放下仇池的亡国之恨吗?你希望我,用我这双手,去颠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大宋江山?”
杨蓉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萧瑾言的肩上,眼中闪烁着泪光:“夫君,你错了。我早已与你融为一体,我的仇恨,我的梦想,都已成为我们共同的命运。更何况,如今我的身体里,正孕育着我们的孩子,他将是我们的未来,也是我们希望的延续。我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的孩子。”
萧瑾言闻言,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杨蓉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逐渐变得温柔而坚定:“夫人,你说得对。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我们必须有所行动。那么,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布局?”
杨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她轻轻启齿,道:“下一步,我们的目标直指那至高无上的天下。”
萧瑾言眼神深邃如渊,闻言微微皱眉,他深知这条路的艰难与险阻,但仍保持着冷静的分析:“夫人所言极是,但眼下这些刘姓诸侯王,尽管在刘坤那狠辣的削藩政策下实力已大不如前,其底蕴与潜在势力仍不容我们掉以轻心。历史的车轮上,多少英雄豪杰便是栽在了轻视对手之上。”
杨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既有不屑也有自信:“那些所谓的刘姓诸王,在我看来,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足为惧。就连那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刘桓,也不过是个被你操纵的傀儡,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萧瑾言摇了摇头,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道出:“夫人切莫被表象所迷惑。譬如竟陵王刘义宣,此人狡猾多智,盘踞益州多年,麾下十万精兵,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不可小觑。再如晋安王刘勋,在江州根深蒂固,数万精兵枕戈待旦,一旦有所动作,亦是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杨蓉闻言,非但未显惧色,反而笑得更加灿烂,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夫君多虑了。这些所谓的精兵强将,在我看来,不过是些蝼蚁之辈,只需夫君一声令下,麾下铁骑,定能如秋风扫落叶般,让他们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番,该是我们书写历史的时候了。”
萧瑾言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可是,夫人,你可知那竟陵王,乃是刘怜月的亲生父亲。我萧瑾言,难道真要为了权谋之争,对这位长辈下手吗?这道德伦理的界限,让我如何自处?”
杨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抚了抚衣袖,道:“夫君,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天下吗?这天下,是多少英雄豪杰梦寐以求的疆土,是多少年来我们苦心孤诣所筹谋的基业。怜月的情绪固然重要,但比起这宏图大业,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
萧瑾言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凝视着杨蓉,试图从她的眼中寻找答案。
片刻沉默后,他终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天下,我当然要。只是,怜月她……她的情绪,我也必须照顾周全。”
杨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她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了萧瑾言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传递无尽的勇气与决心:“那便好,夫君,就让我杨蓉来辅佐你,咱们并肩作战,共同夺取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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