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接到丞相府通过兵站传递过来的情报时,大汉在大宛西部的驼城大营已经开始搭建。
这份情报不是什么秘密,只能算是各处老兵,扫盲先生,医者,商队汇报上来的舆情罢了。
刘禅看完之后,递给了马谡的参谋团队,他自顾自地用手指叩着桌子,独自在那沉思。
马谡看完这份情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说道:
“陛下,这件事的背后,有那些世家的影子。
豫州和衮州,想来都是世家根深蒂固的州郡,
而鼓动民意,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朝廷需要尽快干预呀!”
刘禅摇了摇头,睁开眼睛道:
“大汉天下一统,承平已数年,别说是现在了,任何时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
郡县与郡县时间,州府之间,都会有这样的矛盾,堵不如疏啊!
这件事,朕来解决吧!”
两日后,一封长文从大宛通过兵站,传递到了坐镇柳中城的丞相府。
诸葛亮读了一遍刘禅的文章,词藻简单,乡间老农也能听懂,
而其中传达的广阔心胸,实在是让人钦佩不已。
诸葛亮将这篇长文通过兵站传递给洛阳,正式刊印。
很快,大汉旬报特别版,出现在了大汉的每个地方。
……
豫州 颍川郡 长社 大槐树村
“李老伯,今日有新报纸了吧?歇歇脚,喝杯凉开水,给我们读读报吧!”
打着绑腿,风尘仆仆的恤孤署老兵背着一个上了漆的竹筒,
他手里提着两根手拐,刚走进村子,就受到众多村民的欢迎。
这里已经看不到当年长社大战的场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恤孤署老兵笑吟吟来到村口的水井旁,接过村里老者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抹了抹嘴,在身上擦擦手,这才郑重其事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最新的大汉旬报:
“今日的大汉旬报可非比寻常,乃是陛下亲自书写的一封信,名字叫告大汉子民书。”
听到老兵这么说,这些村民也都凑了过来,陛下对百姓真是没得说,
但凡有人心的,谁能不念陛下的好?
等大家安静下来,老兵这才不徐不疾地念了起来:
“告大汉子民书:
朕携众将士刚平定西域,闻听各地各种民间学堂矛盾,甚是心痛。
大汉从偏安一隅,幸得扫清六合,统一宇内。
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此诚万民之福也。
然,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民生衣食住行,皆在朕挂怀当中。
创业难,守业更难,如今虽暂时安定,但居安思危之心必须常有。
九州辽阔,山河壮丽,其间百姓习俗各异,言语风物有别。
族裔不同,居住不同,或偶生嫌隙,此皆战乱离散之遗患,非生民之本心也。
朕每思及此,未尝不恻然叹息。
天下既归于一统,则天下万民皆为大汉子民。
朕征战西域,此地百姓数量不下于中原州郡,
土地辽阔,不逊中原膏腴之地,然西域数十城邦国家,被贵霜一国个个击破。
百姓家破人亡,甚至沦为异族奴隶,天下惨事,莫过如此。
何也?
其心各异,视亲人为仇寇,以相邻为异端,争端日益加深,让异族得逞。
前车已覆,后车当鉴。
求同存异,相忍为国,方为长治久安之策!
朕视四海臣民,皆如赤子,无分南北,不论东西,尊我大汉律法,为我大汉效力,为何要分高低贵贱?”
老兵读报的语调不徐不疾,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哥,陛下说得很有道理呀!你们两个村子,就算曾经有嫌隙,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远亲不如近邻,大家都是大汉子民,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议?
难道非得闹到出了伤亡,官府出面不成?”
很多事情,老兵也只是点到为止,被说的村民纷纷羞愧掩面,这些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想通了才好。
律法只是保证底线,仇怨也只能慢慢化解。
他笑了笑,继续诵读道:
“故朕写下此告大汉子民书,无论生于中原沃土,长于巴蜀险峻,居于江南水乡,
亦或来自陇西、凉州、南中、辽东乃至四方边陲,
无论曾为汉家苗裔,亦或羌、氐、胡、越、蛮、夷诸族同胞,皆为大汉子民。
大汉律法,普天之下,无论王侯贵胄,一体遵行,
朝廷恩泽,三令三策,民生八藏,均沾雨露。
赋税徭役,必求均平,刑名赏罚,务期公正。
绝不容恃强凌弱,以众暴寡,更不许借端生事,挑唆族群地域之争!
如违此令者,按妖言惑众之罪从重论处,勿谓言之不预也!”
“百里不同音,千里不同俗。
各族各地,语言、服饰、节庆、礼仪,各有渊源,各具华彩。
朕委派教师教导幼童,推行雅言(官话),以利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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