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的黑色衣袍被云风掀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九极令·四象。
苏倾月的银蓝长裙垂落云端，发梢沾着的星尘随呼吸轻轻颤动。
小羽的金色短发下，妖皇图腾印记正隐隐发烫，战戟在他身后嗡鸣。
悬浮的阁楼像是从流云里长出来的，木质窗棂爬着淡金色的符文。
"天机阁"三个字的匾额泛着柔光，笔画间似有星河在缓缓流淌。
门楣上的算珠是暗紫色的，每转动一圈，就有细碎的法则碎片飘落。
蛊婆突然从林玄身后飘出来，枯瘦的手指带着金红毒雾戳向阁楼墙壁。
毒雾撞上墙壁的瞬间，像被无形的屏障弹开，溅起细碎的光火星子。
"盆儿刻在蛊虫卵上的警告没骗人，"她咂嘴，毒雾在指尖凝成小蛇。
守阁老头坐在竹编摇椅上，白胡子垂到算盘上，镜片反射着灵晶光。
算盘珠子碰撞的脆响里，他慢悠悠开口："三位身上的九极令气息，瞒不过老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镜中闪过六枚令牌的虚影："百万本源灵晶，一次清算。"
小羽猛地攥紧战戟，少年的喉结滚动："真仙境修士百年攒的灵晶，够买半座仙城了！"
林玄抬手按住小羽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灰布袋子。
袋子刚放在桌上，就因内部的重量陷下去一块，灵晶碰撞声清脆悦耳。
"院长临行前塞给我的，"他拍了拍袋子，"说刚好够算三次，先算最后三块。"
老头拎起袋子晃了晃，灵晶撞击声像暴雨打在琉璃瓦上，他眼睛弯成月牙。
"混沌体的面子，得给，"他把袋子揣进袖袋，突然抬手拍向石盘，"天机盘·启！"
阁楼中央的石盘原本蒙着灰，此刻突然震颤，灰尘被震成旋转的雾。
无数星辰纹路从石盘深处浮起，先是淡银，渐渐变得比恒星还亮。
林玄指尖渗出的血珠刚碰到石盘，就被纹路吸走，化作混沌色的光带。
苏倾月的银蓝血液滴落在盘上，与纹路融合成弯月，随石盘转动。
小羽掌心的图腾印记裂开细缝，金色精血渗入石盘，凝成战戟虚影。
老头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威严："以混沌体为基，月神血为引，妖皇脉为桥——推！"
算盘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有无数只手在同时拨动，震得阁楼木梁发颤。
石盘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带起的气流让三人的衣袍都向后贴紧身体。
六枚已找到的九极令虚影先浮出来，在石盘边缘缓缓旋转，光芒黯淡。
紧接着，三道更亮的虚影从石盘中心升起，每道都裹着不同的异象。
第一道虚影外绕着无数银丝，像细密的网，老头说那是天道法则的具象。
第二道虚影里有银色河流在流动，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模糊的人影。
第三道虚影是团灰黑色的雾，时不时有细小的闪电在雾里炸开，法则乱闪。
蛊婆凑近第一道虚影，金红毒雾突然剧烈收缩，差点钻进她袖袋里。
"盆儿的残魂在蛊里尖叫，"她指着天穹之眼核心的虚影，"说那里的法则密得能割破仙体！"
苏倾月的眸光比虚影更亮，指尖悬在时间长河的虚影上方，没敢触碰。
"月神残魂留下的记忆里，有个仙王进去，出来时成了襁褓里的婴儿，"她轻声说。
小羽的战戟突然自行出鞘半寸，金色戟尖点向混沌海的虚影，发出嗡鸣。
"战戟的器灵在发抖，"少年的图腾印记亮得刺眼，"它说那里的混沌比初生时还野。"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像从虚空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天机阁·终极推演结果确认，正在生成文字记录】
【最后三块九极令位置已锁定，危险等级：灭顶】
【1.天穹之眼核心：天道法则形成的壁垒，强度等同化道境全力一击】
【2.时间长河：流速不定，进入者可能遭遇千年时间差，肉身随时间流逝】
【3.混沌海：混沌本源无差别侵蚀，仙宝进入会被分解为最原始的粒子】
【温馨提示：当前推荐最低境界——化道境，低于此境界生存率不足千分之一】
林玄的眉头拧成疙瘩，指节捏得发白："真仙境到化道境，差着九个小境界。"
他看向苏倾月和小羽："看来得先找个地方闭关，把境界提上去。"
老头不知何时又开始拨算盘，听到这话，把一张泛黄的纸条推过来。
纸条边缘卷着毛边，上面用朱砂画着蜿蜒的路线，终点是团刺目的白光。
"天穹之眼外围有处裂缝，是上古大战留下的，"他头也不抬，"绕路能少碰七成法则。"
林玄拿起纸条，指尖触到朱砂时，感受到微弱的空间波动，他点头："多谢前辈。"
"等你们拿到九极令，"老头的声音带着笑意，"记得来算弑道的成功率，老夫赌你们赢。"
话音刚落，阁楼突然变得透明，像融化在云里，最后连算珠声都消失了。
苏倾月望着天穹的方向，银蓝眸光里映着流云："天穹之眼离我们最近，却最险。"
林玄摸了摸腰间的九极令·四象，令牌传来温热的触感："越近，越不能拖。"
小羽把战戟扛在肩上，金色图腾印记闪烁："我这就回妖族圣地，叫上王叔他们。"
"奶奶的，百万灵晶不能打水漂，"蛊婆把万蛊盆甩到背上，盆里传来虫鸣，"我去炼批抗法则的蛊！"
林玄最后看了眼天机阁消失的地方，转身踏入云流："三天后，在这里集合。"
苏倾月和小羽应声跟上，四人的身影很快被翻涌的云层吞没。
无人注意的是，天机阁消失的位置，一颗暗紫算珠缓缓转动，最后停在"弑道·成"上。
算珠上的"成"字突然亮起金光，像有谁在虚空里，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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