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缠绵中悄然滑过,仿佛永远定格在那一刻。月雅楼的风月美极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灵狐酒与鸢黎身上幽香的余韵。而在玉龙城“清风居”内,高松、虎敦、溪风、九娘四人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守着那口装着楚阳的巨大木箱,苦等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窗棂染成橘红时,一阵低沉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敲在四人紧绷的心弦上。
“戒备!”高松脸色一凛,低喝出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沙哑。虎敦庞大的身躯立刻横挡在木箱前,肌肉贲张,灵力蓄势待发。溪风眼神锐利如鹰,指间寒光微闪,数道符箓已扣在手中。九娘则紧握腰间灵兽袋,感应着其中青眼狂狮的躁动,美眸死死盯着房门方向。
高松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惊疑,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道缝隙。当他看清门外之人的刹那,紧绷的脸上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
“大人!您…您终于回来了?!”高松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连忙将门彻底打开。
门外站着的大武,气息明显比三天前虚弱了许多,脸色也带着一丝失血后的苍白。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处缠绕着厚厚的、浸染着点点暗红血迹的绷带,一道狰狞的巨大伤疤边缘从绷带缝隙中透出,如同一条噬人的蜈蚣盘踞其上。他身上的衣袍多处破损,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至极的恶战。然而,大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光芒,仿佛胸口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
“嗯。”大武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轻松,“这段时间,有出什么事情吗?”
这时,虎敦和九娘也围了上来。虎敦憨厚的脸上堆满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瓮声道:“大人放心!没事!俺们四个一直轮着班守着这木箱,眼睛都没敢多眨几下,绝对没出半点纰漏!”他拍着胸脯保证。
溪风的目光则敏锐地落在大武身后那道静静站立、全身被宽大黑袍笼罩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上,疑惑地问道:“大人,这位是……?”
大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侧身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身影:“这位是鸢黎。从今往后,就跟着咱们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九娘秀眉微蹙,身为半妖,她对同源的气息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就在此刻,她从那黑袍身影上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血脉悸动!那悸动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黑袍女子——鸢黎,似乎感受到了九娘灼热的目光。她缓缓抬起素白如玉的手,轻轻掀开了遮掩面容的宽大兜帽。
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瞬间暴露在清风居傍晚的光线中!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琼鼻挺翘,朱唇饱满,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较之九娘那本就出众的艳丽,更要美上三分!那份浑然天成的魅惑与清冷交织的气质,令人窒息。
鸢黎对着众人微微欠身,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鸢黎,见过诸位。”
“鸢黎……小姨?!”九娘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鸢黎,将头深深埋在她温软的肩颈处,放声大哭:“鸢黎小姨!真的是你!我是九娘啊!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积压已久的思念与委屈。
高松、虎敦、溪风三人也是齐齐一震,瞬间认出了眼前这张曾给予他们新生希望的容颜!三人脸上同样浮现出巨大的惊喜与敬意,毫不犹豫地对着鸢黎躬身抱拳,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感激。
高松更是激动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怀:“前辈!真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您!当年月雅楼援手之恩,助我等脱困之大德,我等四人从未敢忘!”他指的是当年鸢黎利用自身在月雅楼的权限,冒险将他们和重伤的九娘送离绝境之事。
这一下,倒是让大武彻底愣住了。他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抱着鸢黎的九娘,又看看一脸激动肃然的高松三人,最后目光落在鸢黎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脸上,疑惑地挠了挠头:“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高松这才从激动中稍稍回神,看着大武胸口那被鲜血浸染的绷带,担忧地问道:“大人,您这伤……还有,鸢黎前辈她……她怎么能离开月雅楼的?”月雅楼的规矩,狐娘非死不得出,这几乎是所有修士都知晓的铁律!
大武却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豪迈的笑容:“小伤,不碍事。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几个是怎么认识鸢黎的?”他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充满了好奇。
“大人请坐!”高松立刻引着大武到客厅的圆桌旁坐下。九娘也拉着鸢黎的手,二女紧挨着坐在一侧。虎敦和溪风连忙去倒了灵茶。清风居特产的灵茶散发着袅袅清香,略微冲淡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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