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有些无奈，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店员。
店员会意，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女孩有些干枯的头发。
他在女孩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女孩听着，偷偷抬眼看了何杨一下，脸颊更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件碎花小棉袄。
“好了，你带她到后面去试试看，看看合不合身？”
何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也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孩凌乱却还算干净的头发。
这孩子虽然穿着破烂，身上却没有难闻的异味。
店员笑着点头，领着女孩走向茶楼后方的休息间。
不多时。
一个崭新的身影出现在何杨面前。
女孩穿着那件合身的碎花小棉袄，头发也被店员细心地梳成了两条整齐的麻花辫。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那双大眼睛更显得灵动有神。
一番简单的收拾，女孩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原本蜡黄的小脸，似乎也因为新衣服带来的喜悦而泛起了一丝健康的红晕。
稚嫩的脸庞清秀漂亮，五官精致。
这分明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甚至可以隐约想象出她长大后，那亭亭玉立、风华绝代的模样。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小女孩，何杨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茶水险些从杯中漾出。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当然，这并非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这个女孩的眉眼之间，让他猛然联想到了后世一位以某个经典哭戏片段闻名的女明星。
再仔细端详她此刻的脸型轮廓。
何杨心中更是一震！
倘若这孩子将来没有长残，其容貌与那位女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打了个激灵，猛地想起了初到任家镇时，那个黄包车夫曾津津乐道讲起的江湖传说。
再加上眼前这个像极了某人、并且天生失语的女孩……
何杨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如来神掌！？”
这个想法让他口干舌燥。
他看向小女孩，眼神变得郑重起来。
“小妹妹，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阿星的小男孩？”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对了，他……他应该是一个擦皮鞋的！”
哑女听到“阿星”两个字，先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随即又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的小手在空中焦急地比划起来，似乎想表达什么。
比划着，比划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一滴滴砸在崭新的棉袄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店员与哑女相处日久，对她的手语多少能够看懂一些。
他走上前，轻轻拍着女孩的背，代为翻译道。
“她说，她是认识阿星的，以前他们都在同一所孤儿院里。”
“但是后来……阿星为了救她，被一群年纪大的坏孩子欺负得很惨，之后就一个人跑出了孤儿院。”
“现在阿星人在哪里，是生是死，她也不知道……”
店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
好吧！
这下彻底实锤了！
何杨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民国世界，竟然还穿插了《功夫》的剧情线。
他轻轻拍了拍女孩瘦弱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了几句。
女孩抽泣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就在何杨思绪翻腾之际。
茶楼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深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中，也拿着一束半开的白色菊花。
那人目光在茶楼内一扫，很快便锁定了何杨的位置。
他径直走到何杨的桌前，将手中的菊花放在桌上，与何杨那束并排，然后在何杨对面施施然坐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来人压低了声音，语气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何杨目光扫过对方手中的菊花，又看了看对方那张略显阴沉的脸。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品茗轩”茶楼。
穿过几条熙攘的街道，又七拐八绕进了一条僻静阴暗的小巷。
巷子很窄，两侧是高耸的院墙，阳光难以照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带路的长衫男人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望了望巷口。
确定并无任何人形迹可疑地跟随后，他才转过身来
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何杨：“听闻阁下，重金求购一批军火？”
何杨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正是。”
那神秘人上下打量着何杨，似乎想从他年轻的面容下，看出些什么端倪。
“军火生意，风险极大，掉脑袋的买卖。”
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不知阁下，有何过人之处，敢做这趟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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