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城楼上,近三千名战士,被他激昂的言语所感染,齐齐举起手中的兵器,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声震四野,杀气冲霄!
城外,吐蕃军阵中。
主将噶尔·钦陵听到城头传来的咆哮,不屑地冷笑一声。
“困兽之斗,徒劳挣扎。”
他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全军攻城!”
“我要在一天之内,拿下敦煌!”
“城中汉人,男子全部杀光,女子和财物,赏给最先登城的勇士!”
“是!”
副将领命而去。
一场决定西域未来格局的惨烈血战,已是一触即发。
夜色,笼罩了大地。
敦煌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夜,深沉如墨。
吐蕃人的营地里,篝火连绵,人声鼎沸。
他们根本没把小小的敦煌城放在眼里,正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提前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而在敦煌城内,却是一片肃杀的寂静。
陈平川正和大家忙碌着。
他要利用这最后的一夜,为吐蕃人准备一份“大礼”。
城墙上,火把通明。
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将一口口沉重的,半人高的大木桶,运上了城楼。
这些木桶,从外表看,平平无奇。
但如果打开盖子,就会发现,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火药。
火药中间,还混杂了大量的碎石子、铁钉和碎瓷片。
“军师,这些是……”一名负责搬运的校尉,好奇地问道。
“这叫‘没良心’炮。”陈平川拍了拍一个木桶,笑着解释道。
当然,这并非真正的没良心炮,只是一个简易的、威力巨大的炸药桶。
“把它们,沿着城墙,每隔三十步,安放一个。”
“记住,引线一定要保护好,用油布包起来,千万不能受潮。”
“是!”
校尉领命,立刻指挥手下,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大礼”安放妥当。
除了这些炸药桶,陈平川还让人把所有的震天雷,都分发了下去。
火铳营的五百名士兵,更是被他当成了宝贝,安置在城墙上视野最好,最坚固的几个箭楼里。
祝衡,则带着他那杆特制的“狙击枪”,占据了最高的一座塔楼。
那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
做完城墙上的布置,陈平川又带着一队亲兵,悄悄地打开了城门。
他们像一群幽灵,消失在城外的夜色中。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呜——呜——呜——”
苍凉而雄浑的号角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吐蕃人的大营,开始动了。
黑压压的军队,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营地里涌出,朝着敦煌城,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
冲在最前面的,是上万名仆从军。
他们装备简陋,士气低落,被吐蕃的督战队用鞭子和刀剑驱赶着,哭爹喊娘地冲向城墙。
他们是可悲的炮灰。
作用,就是消耗守军的箭矢和体力,填平城外的护城河。
在他们身后,才是真正的主力,两万名吐蕃重甲骑兵。
他们排着整齐的方阵,缓缓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几乎窒息。
“擂鼓!”
城楼上,陈平川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
“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上千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城下黑压压的人群。
“放!”
随着陈平川一声令下。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一般,从天而降,覆盖了冲锋的仆从军。
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无数的仆从军士兵,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但后面的人,在督战队的逼迫下,依旧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他们扛着沙袋,抬着简易的云梯,疯狂地涌向护城河。
很快,宽阔的护城河,就被无数的尸体和沙袋,给填出了一条条通路。
“杀啊!”
后续的仆从军,踩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冲到了城墙底下,开始架设云梯。
“滚木!擂石!金汁!给我往下砸!”
城墙上的守军,在各级将官的指挥下,开始了最原始,也最惨烈的守城战。
巨大的滚木和擂石,呼啸着从城头滚落,将云梯上的敌人,砸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
一勺勺滚烫的金汁煮沸的粪便和尿液,更是守城的大杀器。
被浇中的敌人,瞬间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城墙上下,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了一曲血腥的死亡交响乐。
城外,吐蕃军阵中。
主将噶尔·钦陵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冷漠地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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