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死的是高俅!”王伦咬着牙,“一个泼皮无赖,凭着踢球当了太尉,天天在禁军里摆威风。林冲林教头,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就因为他干儿子看上了林娘子,被诬陷发配沧州,差点死在野猪林!这样的狗官,掌着兵权,弟兄们想想,咱们手里的刀,砍的该是谁?”
田彪“嚯”地站起来,腰间的刀鞘“哐当”撞在案上:“俺早听说过林教头的事!这狗皇帝、狗官,俺们沁源弟兄早就想反了!有梁山的盐,有手里的刀,怕他个球!”
方杰摇扇的手停了,扇面上的江南烟雨仿佛被染上了血色:“家叔在江南,见多了百姓为一两盐卖儿鬻女。梁山有盐,又有弟兄们的勇,这天下,早该翻个个儿了。”
王伦看着三人眼里燃起的火,那火比七月的日头更烈,能烧穿这聚义厅的顶。
“既是如此,”他沉声道,“我提议,明年三月初三,四路人马同时举事。沁源弟兄从太行杀出,直取潞州,扼住河北的要道;房山弟兄守住淮西要道,断官军粮道,缺盐时梁山盐井专人押送;江南的弟兄在运河上动手,烧了漕船,断了开封的粮。我们梁山封锁济州,到那时,四面开花,让赵佶和六贼知道,百姓的骨头不是好啃的!”
田彪第一个拍桌子:“中!俺回去就练弟兄们,三月初三,定让潞州城插满沁源的旗!有梁山的盐,弟兄们力气更足!”
柳元拨了拨算盘,算珠声清脆:“房山到济州的粮草够支撑两个月,商路的埋伏早就布好。只要梁山盐能准时送到,淮西要道,一根针也别想过去!”
方杰将折扇“唰”地合上,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家叔那边,我今夜就派人送信。江南的教众,随时待命。有梁山的盐打底,这大事,成了!”
王伦端起案上的酒坛,给三人各倒了一碗,酒液晃着琥珀色的光,在碗沿溅出细小的泡沫。
“干了这碗!”他举碗过顶。
“干!”
三只碗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田彪仰头灌下,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脖子,浸湿了伤疤;柳元小口饮着,目光却亮得像刀,指尖还沾着梁山盐的细粒;方杰浅酌慢饮,嘴角的笑里多了些锋刃,仿佛已看见盐井边升起的炊烟,与弟兄们的刀光连成一片。
房梁上的时迁松了口气,偷偷摸了块西瓜啃,甜丝丝的汁水混着方才飘进鼻息的盐味,竟觉得七月的暑气好像散了些。檐外的蝉鸣依旧聒噪,可厅里的空气,却像是被这碗酒、这梁山的盐点燃了,烫得能烧起来。
王伦看着三人,心里清楚,这碗酒下肚,往后的路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但他不怕——毕竟,有盐能壮胆,有刀能断仇,这天下的苦,早就苦得该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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