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晨会上，唐糖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这天清晨，她刚端起咖啡杯，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她强忍着不适，在会议中途借口去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唐总，您没事吧？"林万万担忧地递来纸巾，"这都第三天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唐糖摆摆手，用冷水拍了拍脸："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胃病犯了。"她看了看镜中苍白的脸色，掏出粉饼补了补妆，"下周那个并购案太重要了，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回到会议室，唐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汇报，却总觉得会议室空调开得太冷，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那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生长。
"糖糖？"林万万小声提醒，"该你发言了。"
唐糖猛地回神，站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黑。
她扶住桌沿，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顾承砚正在签署一份价值数十亿的跨国并购合同，钢笔尖刚触到纸面，办公室门就被猛地推开。
王特助脸色煞白地冲进来，连门都忘了敲："顾总！唐总晕倒了！"
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顾承砚腾地站起身，椅子重重摔在地上："什么时候？在哪？"
"就在刚才，糖心金融的会议室里。"王特助快步跟上已经冲向电梯的顾承砚，"已经叫了救护车，林总监陪着去医院了。"
电梯下降的28秒是顾承砚人生中最漫长的半分钟。
他不停地看手表，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电梯墙壁。
一出大厦，他直接冲向停车场，连司机都来不及等。
"中心医院急诊部！"他对保安吼道，油门一踩到底。
黑色奔驰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穿梭，顾承砚连闯三个红灯，手心全是汗。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首甜蜜的情歌，与他此刻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他粗暴地关掉收音机，脑海中全是唐糖最近反常的表现——食欲不振、容易疲劳、早上经常干呕...他早该注意到的！
中心医院急诊部门口，顾承砚一个急刹车，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厅，迎面撞上正在缴费的林万万。
"糖糖呢？"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西装外套也不知道丢在哪里。
林万万被他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3号诊室，医生正在..."
话没说完，顾承砚已经大步流星地冲向走廊深处。
他粗暴地推开诊室门，看见唐糖正虚弱地靠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针，脸色苍白如纸。
那一瞬间，顾承砚的心脏几乎停跳。
"糖糖！"他几乎是扑到床前，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做检查了吗？"
唐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
诊室门再次打开，一位中年女医生拿着检查单走进来："家属来了？正好。"
顾承砚立刻转向医生，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我是她丈夫，我太太什么情况？"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突然变得微妙："先别紧张。唐小姐的血液检查显示..."她故意拖长了音调，"hCG水平明显升高。"
顾承砚皱眉，医学名词让他更加焦虑："什么意思？是什么严重疾病吗？需要什么治疗？费用不是问题..."
一旁的唐糖突然瞪大眼睛，手不自觉地捂住嘴："等等...hCG？那不是..."
医生终于露出笑容："恭喜二位，唐小姐怀孕了，大约五周左右。"
诊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顾承砚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个奇怪的空白状态，像是电脑突然死机。
"顾承砚？"唐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你...还好吗？"
顾承砚缓缓转头看向她，眼神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变成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单膝跪地，双手颤抖地捧住唐糖的手："真、真的？我要当爸爸了？"
唐糖眼眶发热，点点头："嗯。"
顾承砚突然站起身，在狭小的诊室里来回踱步："天哪！我要当爸爸了！"他转向医生，"她刚才晕倒是因为这个吗？有什么危险吗？需要注意什么？她现在能吃什么？要不要..."
医生忍俊不禁："顾先生，请冷静。唐小姐只是孕期常见的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休息几天就好。"她递过一叠资料，"这些是注意事项，回去好好看看。"
顾承砚如获至宝地接过，又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等等，我要记下来..."他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解锁三次才成功。
唐糖看着素来冷静自持的顾总这副模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顾承砚，你先坐下..."
顾承砚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回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疼不疼？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
医生看着这对璧人，笑着摇摇头："我去开些孕期维生素，你们先聊。"她贴心地带上了门。
诊室里只剩下两人，顾承砚的眼睛亮得惊人，他轻轻抚摸唐糖平坦的小腹，声音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这里...有我们的宝宝了？"
唐糖点点头，鼻子发酸："嗯，才五周大，像颗小豆子一样。"
顾承砚突然红了眼眶，低头将脸埋在她手心里："对不起...我早该注意到你不舒服..."
唐糖揉揉他的头发："傻瓜，我自己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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