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皇后还想挣扎。
“够了!”萧珩厉声打断,那声音中的暴怒和决绝,让皇后剩下的话全都冻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满眼的惊恐。他抱着沈清漪,缓缓站起身,如同掌握生杀予夺的神只,俯视着阶下摇摇欲坠的皇后,一字一句,宣判着她的罪责与惩戒:
“你身为六宫之主,统御无方,德行有亏,致使奸佞横行,祸乱宫闱,险酿大祸!今日若非沈昭容宫人忠心护主,朕的皇嗣已然遭难!如此失职失德,何以表率六宫,母仪天下?!”
“皇后陈氏,御下不严,难辞其咎!即日起,禁足椒房殿一月!罚抄《女诫》、《心经》各百遍!静思己过!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宫中一应事务,暂由……贤妃代掌!”
禁足!罚抄!褫夺宫权!
这不仅仅是惩戒,更是对皇后权威最赤裸裸的剥夺与践踏!无异于当众撕下了她母仪天下的华美外衣!
皇后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全靠身后秦嬷嬷死死撑住才没有瘫倒在地。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怨毒和绝望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然而,萧珩的裁决并未结束。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跪在角落、早已抖成筛糠的锦瑟、刘喜(负责御花园那片区域的管事太监),以及同样面无人色、瘫软在地的张太医。最后,那目光落在了王德顺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意。
“至于尔等——”萧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死亡的寒意,“构陷妃嫔,谋害皇嗣,罪大恶极!人证虽暂缺,然疑点重重,难逃干系!拖出去——”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清晰地吐出最终的血腥判决:
“杖毙!”
“不——!陛下饶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命啊!奴婢冤枉!奴婢是奉命……”锦瑟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挣扎着想要扑向皇后,却被如狼似虎的侍卫狠狠按住,堵住了嘴。
“奴才……奴才只是听命行事……是锦瑟姑娘……”刘喜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张太医更是两眼翻白,直接吓晕了过去,被侍卫粗暴地拖死狗般拽起。
“拖下去!就在这揽月轩外,给朕打!”萧珩的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温度,“让这后宫上下都听着!谋害皇嗣,是何下场!”
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哭嚎挣扎的三人向外拖拽。沉重的殿门被打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同时也将殿内压抑的绝望与血腥气息释放出去。
很快,殿外空旷的庭院里,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啪!”
“啪!”
“啪!”
沉重的廷杖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沉闷而规律,如同催命的鼓点。间或夹杂着被堵住嘴后发出的、模糊而凄厉到极致的呜咽和骨骼碎裂的细微脆响。那声音穿透紧闭的殿门,清晰地钻进殿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敲打在心上。
皇后的身体随着每一声板子落下而剧烈地颤抖一下,脸色由惨白转向死灰,精心梳理的凤髻散落下一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狼狈不堪。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秦嬷嬷枯瘦的手臂,掐得皮开肉绽,秦嬷嬷痛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老泪纵横。
沈清漪依偎在萧珩怀中,紧闭着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她似乎被那可怕的声音惊吓到,身体微微发颤,将脸更深地埋进萧珩的胸膛,寻求庇护。只有萧珩能感觉到,她紧贴着自己心脏位置的手,冰凉一片,却没有丝毫颤抖。
萧珩抱着她,如同抱着稀世的珍宝,宽大的龙袍袖摆为她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污秽和血腥。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鬓角,声音低沉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别怕,清漪。朕在。从今往后,朕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孩子。谁再敢伸手,朕就剁了谁的爪子!”
他冰冷的视线再次扫过摇摇欲坠、几乎崩溃的皇后,补充道:“张济深,身为太医,医术不精,难堪其任!即刻起,褫夺其太医官职,驱逐出太医院,永不录用!其家眷,逐出京城,三代不得入仕!”
这最后一击,彻底断绝了张太医的后路,也等同于宣告皇后在太医院的一个重要眼线被连根拔起!
“陛……陛下……”皇后喉头滚动,发出一声破碎的悲鸣,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后倒去。
“娘娘!”秦嬷嬷惊呼,拼尽全力扶住她。
萧珩却看也未看,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他抱着沈清漪,转身走向内殿的暖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王德顺,送皇后回椒房殿。即日起,无朕手谕,擅闯揽月轩者,无论何人,格杀勿论!揽月轩内外,增派三班龙禁卫,十二个时辰轮值守护!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惊扰了昭容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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