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卫的防御力量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
大部分卫兵此前被调往成都府去拱卫蜀王宫，结果全都在成都城内战死。
当大西军火药炸开建昌卫城门后，五万数目的残兵及家眷根本无力抵抗，悉数被屠灭。
城内的物资被大西军抢劫一空，尽管城内没有被大火焚烧，但四处皆是残垣断壁，没有一处完整的房屋。
地下仓库被大西军野蛮撬开，里面的火药与炮弹被搜刮一空，这些物资为后续的征战提供了支持。
大西军兵分两路，沿着宁远河开始扫荡。
士兵们如恶狼般在沿途肆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七日后，两路大军成功汇师于晒经关。
张定国在此地稍作休整，随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川蜀最为特殊的地区——
黎州安抚司及天全六番招讨司。
这是一片特殊的地方，连名义上都未完全归属大明。
这里的部落大多生活在深山老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很少与外界接触。
大明朝廷在此设置卫所，也仅仅是为了给他们提供盐巴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以维持他们基本的生存。
张定国对这片地区并未给予太多重视，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杀红眼的狂徒，一心只想着征服更多的未征服之地。
毕竟，雅安、眉州、卭州、嘉定州早已被大西国纳入治下。
在他眼中，将这些零星散落、难以管辖的地区纳入大西国的版图；
不过是顺手为之，是满足自己对权力扩张渴望的必然步骤。
在他心中，这场征服仅仅是他征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却不知，这片看似平静的地区，或许隐藏着他意想不到的危机。
十月的天气，寒意渐浓。
大渡河边，一群群下山的人聚集于此。
他们神色匆匆，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期待。
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这里补充盐巴、火石和棉衣，为即将到来的漫长寒冬做好充足准备。
这里的部落，长久以来习惯了与外界保持距离，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
大渡河所里的卫所兵，不过十几户人家，却世世代代肩负着为山里人提供物资的重任。
他们默默坚守，从未想过有一天，灾难会毫无征兆地降临。
在他们的认知里，无论川蜀的土司们如何折腾，都不会有人跑到这偏远之地来。
这里没有丰厚的油水可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矿产产出，向来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而在大西国的朝堂之上，汪兆龄对张德来这个年轻人颇为欣赏。
在他眼中，张德来有着一颗纯朴且赤诚的忠心，行事足够凶狠果决，又不失几分智慧。
张德来时常能给他提供一些独到的建议，之前那个将成都城腾出来供大西军民居住的计策；
张德来到来后，执行得十分迅速且顺利，这让汪兆龄十分高兴。
这一次，张德来提出了新的想法：
“咱们大西朝的军民，理应得到四川人民的供养。
必须让各地区上贡粮食和财物，这样才能保证大西国的稳定与发展。”
汪兆龄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还好张德来及时提出来，不然这可能会成为影响大西国根基的大问题。
汪兆龄看着张德来，眼中满是赞许，心中暗自庆幸能有这样一个得力助手在身边。
却未曾想到是张德来保全老百姓的方式，至少不会再令张献忠大舞屠刀。
在蜀王宫那金碧辉煌却透着无尽阴森的皇宫之中，张献忠正惬意地倚在龙椅之上，眼神中满是由衷的志得意满。
他微微眯起双眼，享受着众人敬畏的目光，享受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带来的快感。
这时，他的义子张德来迈着自信且略带几分张狂的步伐走进了宫殿。
张德来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开口说道：
“父皇，如今这砍人头之举，虽一时能让人感到兴奋，但看多了，实在是索然无味。
依儿臣之见，俺们不妨换个别样的法子，去割头发。
您可别小看了这头发，用它编织而成的毯子，那触感，比羊毛毯还要顺滑。
而且，只要过个一年半载，头发又会重新长出来，又能再次收割，岂不美哉？”
张献忠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还没等他开口回应，张德来又接着说道：
“父皇，儿臣还瞧见那剥皮充草之事，这事儿俺们也别干啦。
儿臣有法子叫它们有更好的用途！”
他凑到张献忠耳边，如此这般一番讲解，张献忠眼睛越来越亮。
张献忠不禁龙颜大悦，哈哈大笑着说道：
“好！好！好！
我儿德来，果然心思聪慧，独具慧眼。
朕现在愈发觉得，你可比那些大臣强多了。
若能一直有你相伴，朕这大西天下，必将更加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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