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触及宣纸的刹那,不再是滞涩!
而是一股狂暴的、灼热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洪流,如同被强行撬开的火山口,顺着笔杆,沿着徐鑫意念强行开辟的通道,从右臂深处那暗红的烙印中轰然喷涌而出!瞬间冲入笔尖饱蘸的朱砂!
嗡——!
粘稠的朱砂浆液如同被投入烧红的烙铁,猛地沸腾起来!笔尖毫毛根根倒竖,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一股远比绘制清心符时强烈百倍、带着毁灭性穿透力的灼热感,狠狠冲击着徐鑫持笔的右手!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他的神经!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负伤的嘶吼冲破了徐鑫的牙关!他眼前瞬间血红一片!持笔的右手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扯,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那滚烫的符笔!
【警告!强行引动跗骨灵焰核心异力!】
【经脉承受极限突破!灼伤加剧!】
【烙印区域:超高温!表皮碳化风险!】
【反噬烈度:毁灭级!宿主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系统的警报如同垂死的哀鸣!狂暴的火毒异力在笔尖横冲直撞,根本不受控制!别说绘制符箓,仅仅是将其引导出来,就几乎要将徐鑫的右臂连同灵魂一同焚毁!
引火?这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就在徐鑫的意识即将被剧痛和毁灭的洪流彻底吞噬的刹那——
“徐行走!陛下新赐的固本培元汤熬好了!” 张世安那带着一丝急切和疲惫的声音,伴随着略显慌乱的脚步声,猛地从门外走廊响起,由远及近!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一滴冰水!
徐鑫那被剧痛和毁灭欲支配的、近乎疯狂的心神猛地一凛!一丝残存的理智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
暴露!绝不能在张世安面前暴露!更不能让窗外那阴影知道自己引动了如此恐怖的异力!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用尽最后、也是最纯粹的一丝意志,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操控一艘即将倾覆的破船,疯狂地、粗暴地切断了与烙印深处那狂暴火毒异力的联系!同时,龟息吐纳法被运转到极致,强行压制丹田内那丝被引动得紊乱不堪的灵气!
噗!
笔尖那沸腾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朱砂,如同失去了源头,瞬间黯淡下去,重新变回粘稠的凡物。那股恐怖的灼热感如同退潮般从笔尖和右臂迅速褪去,留下深入骨髓的剧痛和一片狼藉的灼伤。
“呼…呼…”徐鑫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头,整个人重重砸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浸透了衣衫。他死死握着那支滚烫的符笔,右手连同小臂一片通红,烙印处更是传来如同被烙铁烫过般的剧烈灼痛,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凸,微微颤抖着。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警告!强行切断异力引导!能量反冲!经脉二次灼伤!】
【烙印区域:中度灼伤!反噬烈度:重度(持续性剧痛伴间歇性冲击)!】
【感染风险:30%!宿主生命体征:危险(持续恶化)!】
门被推开。张世安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丝忧色。
“行走,这汤得趁热…”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昏黄的烛光下,徐鑫瘫坐在椅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脖颈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杂音!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徐鑫那只紧握着符笔的右手——整条手臂通红肿胀,衣袖下隐约可见暴凸扭曲的青黑色血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悸的焦糊气味!
“行走!您…您这是怎么了?!”张世安吓得魂飞魄散,药盅差点脱手!他几步抢到桌前,目光扫过桌面上摊开的符箓册子、沾染着飞溅朱砂的宣纸、还有徐鑫那只明显不正常的右手,老脸上瞬间血色褪尽!“您…您又在画那些…那些符?!这手…这手…”
徐鑫强忍着右臂传来的、如同被投入岩浆般的剧痛和阵阵眩晕,强行挤出一个极其虚弱、甚至带着点扭曲的微笑:“无…无妨…张御医…只是…旧伤…有些反复…不妨事…”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块。
“旧伤反复?!”张世安看着徐鑫那只如同被烈火燎过的手臂,又闻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焦糊味,急得直跺脚,“这哪里是反复!这分明是…是那火毒又发作了!凶险!凶险万分啊!” 他猛地想起什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洁白、触手生寒的玉盒!
正是之前盛放玄冰莲子的玉盒!此刻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鸽卵大小、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寒气的莲子!莲子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寒气正从中逸散出来,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焦糊味!
“幸好!幸好陛下昨日又赐下一枚玄冰莲子!以备不时之需!天佑!天佑啊!”张世安激动得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捧到徐鑫面前,“行走!快!快将此莲子含服!或可暂压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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