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天色亮着,只有浴室一角的雾面玻璃透着光,整个屋内都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阮知眠的手被压在了背后,雪白的颈仰起,雾蒙蒙的水眸泛起茫然,轻声说,“你高兴…就好…”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让阮知眠感到了不安。
又或许是察觉到了时鹤的情绪变化。
阮知眠脚尖点地,光脚踩在浴室地砖上,他主动靠近Alpha,软声软语的说,“时鹤,我不走,你能不能松开我。”
一只用毛茸茸的尾巴,来回蹭人的漂亮小猫。
不仅偷偷从台子上下来,还翘着尾巴勾住他,对他撒娇,主动送到他的眼前,怎么可能会松开。
时鹤黑沉沉的凤眸微挑,整个人像是浸在冰里一般,他半倾下身,右手虎口处掐过纤细的腰,将人完全拢在怀中。
“不可以。”
阮知眠交叠的两只手,隔着水池被扣在镜子前。
在外一向矜冷自持的Alpha低下头观察这张掉着眼泪的漂亮面孔,他不急不缓的靠近,自身阴影几乎罩住了阮知眠,下颌紧跟着抬起,很轻的一个吻落下来,掠夺呼吸。
“眠眠,你很容易对我撒娇,也很容易对别人撒娇。”
不善言辞,但很会撒娇的小骗子。
给出一点机会就会跑掉,离开他。
阮知眠腰往后靠,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他头晕,人也晕。
这双湿漉漉的眼眸来回眨了许多次,主动用额头蹭了蹭时鹤的下巴,总算说出一句话。
“哥哥,我只对你撒娇,你抱抱我,好不好?”
想要被拥抱,想要温暖。
人在危险的环境下,下意识会寻找最安心的存在,即便这场危险,是时鹤给予的。
S级的Alpha自控能力极强,黑眸翻滚着波涛骇浪,依旧在冷静的询问,“眠眠,我抱你,你会给我什么?”
“我答应你…”
时鹤带着薄茧的指腹压在了雪白细嫩的手腕内侧,摩挲着青紫色的血管脉搏,病态又偏执的落下一个吻。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感。
“答应我什么?”
阮知眠下意识的给出一个完美答卷,“不跑。”
阮知眠的世界丰富多彩,时鹤的世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忘记他这样的人,再容易不过。
时鹤,只有一个阮知眠。
“宝宝,说话要算数。”
阮知眠喜欢拥抱,喜欢甜食,喜欢被哄,讨厌葱,不可以吃辣…
这些零碎的事情,时鹤记了太多,只想阮知眠喜欢他一点,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比其他人多。
可是,阮知眠的身边有太多人了。
时鹤从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Alpha总算伸出手将阮知眠抱进怀中,幽冷的视线滑过乌黑发丝,落在雪白的衣领边。
上面被阮知眠贴上了omega才会用的腺体贴,挡住临时标记的痕迹。
终于,得到拥抱的小猫蹭了蹭肩膀,乖乖的应他,“嗯嗯。”
不远处的浴缸,热水渐渐积满,水面冒着热气。
时鹤关掉水管,他抱着阮知眠过去,脚步挪都不挪,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阮知眠往墙边挪了挪,“时鹤,我洗澡不用浴缸。”
“旁边有花洒。”
阮知眠再次尝试开口,“哥哥,我喜欢自己洗。”
“你答应我了,不跑。”
十分钟后,白瓷团子顺着边缘直接滑进浴缸,漂亮小脸从水中冒出来,眼眸清透,微微泛红。
他回头,伸出一只白净的手臂,抓住一旁Alpha的手指,嗓音绵软泛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晕乎乎的说,“你…来。”
S级Alpha的琥珀香信息素,温暖又冷冽。
渐渐的,甚至多了一丝甜腻。
…
深夜,卧室只亮了一盏小灯。
阮知眠蜷缩在床靠墙的一角,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不肯露出一点,本来体质就差,现在更不舒服了。
他闭着眼睛,独自抱着床上的小兔子玩偶委屈巴巴的落眼泪。
要跑,现在就跑。
时鹤最坏,阮知眠好。
早知道不拉他了,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当事人,现在非常后悔,他还以为…和临时标记一样很快呢。
不远处的卧室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Alpha穿着黑色真丝睡袍,拿钥匙拧开门锁,左手端着一碗冒着甜丝丝香气的粥,小盘子上还有一块刚热好的抹茶牛角包,右手则拎了一袋索然无味的营养液。
他走来,轻轻掀开一个小边角。
“眠眠,吃晚饭。”
闻言,阮知眠的手抓的更紧了,声音颤着从被子里传出来,听着还是娇娇的,“讨厌你。”
让人更想欺负了。
“我说的不跑,不是那个不跑。”
“你是坏人。”
哪里都痛,眼泪啪嗒啪嗒掉。
现在几点了,他是不是任务失败要死了,呜呜呜。
——骂人有进步,不多。
时鹤垂下冷幽眼眸,把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一点点拉开被角,把哭的脸颊泛红,穿着白色睡裙的beta抱到怀中,还记得把小兔子玩偶一起放到怀里。
“宝宝,对不起。”
只一霎那,周身飘荡着的漆黑阴郁转变成了温柔神情,一个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上,眉眼间,以及耳侧,细致的擦掉脸上泪痕。
正在这时,被主人关了许久的精神体小黑蛇总算有机会出来,嘶嘶着缠上阮知眠的脚踝。
时鹤视线偏移,俊美幽暗的面孔低垂,不急不慢的道歉,“我刚刚助听器掉了,没有听到。”
小黑蛇:“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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