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笑容让监视器前的灯光师老张倒吸冷气——左边脸是吃痛的扭曲，右边脸却浮现出近乎愉悦的诡异微笑。
“周医生好凶啊……”林浅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她慢慢直起身，手指沿着推车边缘滑动，“只是你只了解药物，不了解画画，”她抬眼直视苏媛，瞳孔黑得瘆人，“防腐剂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毒药呢。”
苏媛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看向药瓶。
她明明知道那是道具，可林浅的眼神让她后背发凉，仿佛那瓶子里真装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面部肌肉出现不自然的抽搐。
“Cut！苏媛你表情怎么回事？”王导气得站起来，“周雯是发现可疑行为不是见鬼了！”
第三次NG时，苏媛已经听到场边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她看到严淑丽不知何时来到王导身边，一起看监视器回放。
她指着某个画面说了什么，王导居然笑着点头。
“再来！”苏媛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这次她严格按照剧本走，可当她要抓住林浅手腕时，对方突然"不小心"打翻颜料盘。
五彩斑斓的颜料泼洒在两人之间，林浅在混乱中精准地后退半步，让自己完全处在逆光位置。
“对不起周医生！”林浅慌乱地蹲下去捡颜料管，这个角度让她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声音带着哭腔传来，“我、我马上收拾……”
可当她抬头时，逆光中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苏媛彻底乱了阵脚。
她本该居高临下地训斥，却被那个光影分割的表情钉在原地。
她的台词说得结结巴巴，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僵住。
“Cut！”王导直接把剧本摔在地上，“苏媛你到底会不会演戏？这场戏重点在周雯发现异常，你现在演得像个蹩脚龙套！”他转向摄影师，“就拍林浅特写，苏媛你站远点当背景！”
最终采用的镜头里，林浅蹲在颜料污渍中的侧脸占据画面三分之二。
她睫毛上挂着泪珠，可眼底却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而苏媛只露出半个模糊的背影，像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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