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祖宅地窖的黑血如活物般涌动,在空中凝成的尹新月虚影突然被锁链撕碎。张启山的断剑在黑雾中寸寸崩裂,剑柄处初代张起灵的星纹渗出诡异的幽蓝,与他掌心的张氏血脉印记产生剧烈排斥。尹新月最后的警告还在耳畔回响,而九门众人已被锁链拖入地底深处的镜渊。
长沙城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街头巷尾的樱花树同时渗出腥臭的黑水。茶馆的说书人浑身抽搐,七窍流出的黑血在桌面上画出镜渊的地图,每个标注着“凶”字的地方都插着刻有九门徽记的银针。听客们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镜中倒影,瞳孔里映出的不是现实,而是各自最恐惧的场景。
解九爷在坠落过程中抓住一面青铜镜残片,镜面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九门祖宅深处正在重组的镇魂星盘。镜中星盘的中心,樱花面具人正将尹新月的翡翠耳坠嵌入凹槽,耳坠上的火焰纹瞬间转为幽蓝。“不好!镇魂星盘要被逆转了!”他的声音被锁链的呼啸声淹没,手中的密档在风中散开,露出尹氏先祖留下的最后预言:“镜渊现,善恶辨,九门同心破虚妄。”
二月红的九节鞭缠住岩壁凸起的锁链,却感觉鞭梢传来诡异的温度。小师妹的水袖甩出时,绸缎间飞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无数面小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九门众人不同的结局——有的被锁链贯穿胸膛,有的化作樱花面具人的傀儡,而张启山则跪在尹新月的尸身旁,手中握着染血的银镯。“别看镜子!”二月红厉声喝止,可自己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其中一面镜子上,镜中浮现出年轻时的丫头,正朝他伸出苍白的手。
陈皮阿四在镜渊底部站稳,铁弹子刚掏出来就变成了锈蚀的废铁。四周的岩壁上嵌满古镜,每面镜子里都有一个戴着樱花面具的自己。“来啊!”他扯开衣襟露出满身伤疤,“老子倒要看看哪个是真的!”话音未落,镜中的樱花面具人同时抬手,岩壁上的锁链如毒蛇般缠向他的脖颈。
九门议事堂废墟处,齐铁嘴的八卦镜突然自行运转,镜中映出镜渊深处的景象:九门众人被困在由铜镜组成的迷宫中,每走一步都有新的幻象生成。“镜渊是九幽设下的迷魂阵!”他声音发颤,“必须找到阵眼,不然大家都要困死在自己的心魔里!”吴老狗的猎犬对着虚空狂吠,犬爪在地面抓出的痕迹竟与解九爷密档中的镜渊图完全重合。
张启山在镜渊中艰难前行,沿途的镜子不断映出他最不愿面对的画面:尹新月被九幽吞噬、九门众人自相残杀、初代张起灵的恶念彻底觉醒。当一面镜子映出他亲手杀死尹新月的场景时,他握紧断剑刺向镜面。“这些都是假的!”剑刃击碎镜子的瞬间,碎片中飞出一只缠着锁链的萤火虫,萤火虫的光芒照亮岩壁上的古老文字:“破镜非妄,本心为光。”
千钧一发之际,张启山想起尹家家书中“焚我残魂”的血字。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四周的镜子,张氏血脉的金光与镜中的幽蓝产生剧烈碰撞。在光芒交错间,他看到镜渊深处的阵眼——那里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中封印着樱花面具人的真身,而铜镜边缘,尹新月的虚影正用最后的力量维持封印。
“九门弟子听令!”张启山的声音在镜渊中回荡,“以心为剑,斩破虚妄!”二月红的九节鞭、解九爷的密档符咒、齐铁嘴的八卦镜残片同时飞向阵眼,九门众人的精血在空中汇成一道光柱。当光柱击中铜镜的刹那,镜面轰然破碎,樱花面具人的真身显露出来——竟是早已“死去”的齐铁嘴,他的脸上浮现出初代张起灵恶念的狞笑:“张启山,你们还是来晚了……” 而在铜镜破碎的余波中,镇魂星盘在九门祖宅深处彻底逆转,九幽之门的嗡鸣再次响彻长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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