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裂缝自脚下蔓延，直通天际尽头。楚墨与赵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这股气息……”赵毅握紧长剑，眉头紧锁，“不像是单纯的诅咒残余。”
楚墨缓缓站起身，神识如丝线般铺展开去，沿着那道裂缝延伸的方向追踪而去。他的感知越过了重重山川、跨过云雾缭绕的峡谷，最终停驻在一片荒芜之地——那里，没有生命，没有灵气，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无形之力吞噬。
“不是遗迹。”楚墨低声说道，“比我们想象得更远。”
赵毅神色一震：“你是说……”
楚墨点头，眼神冰冷：“他们根本就没打算靠那个节点控制仪式，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源头，在诸天之外。”
赵毅倒吸一口凉气，脚下的地面仍在微微震动，裂痕不断扩张，仿佛要将整片大地撕裂。
“必须立刻回去！”赵毅沉声道。
楚墨却摇头：“不能回去。”
赵毅一愣：“什么意思？”
“长老还在主持仪式，逸风也在维持法阵。”楚墨目光如炬，“如果现在回去，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而且……”他顿了顿，语气低沉，“我们必须搞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插手这一切。”
赵毅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不再耽搁，沿着裂缝一路疾行。所经之处，草木枯萎，连飞鸟都不敢靠近。天地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约莫半日后，他们终于抵达裂缝的终点。
那是一片死寂的山谷，四周无风，却有黑雾缭绕，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冻结。中央，一块巨大的石碑静静矗立，表面布满古老的铭文，散发出诡异的幽光。
“这是……”赵毅皱眉，“封印之碑？”
楚墨缓步上前，伸手轻触石碑表面。刹那间，一股浩瀚而陌生的力量涌入脑海，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他猛地收回手，脸色瞬间苍白。
“你看到了什么？”赵毅紧张地问。
楚墨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不是封印……是监视。”
赵毅瞳孔一缩：“监视？”
“这座石碑，连接着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楚墨缓缓开口，“它一直在观察我们，观察玄元界的一切变化。当我们的仪式开始时，它察觉到异常，便出手干预。”
赵毅听得心头发寒：“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们？”
“不止是看着。”楚墨抬头望向远方，“他们在评估，是否应该亲自介入。”
赵毅咬牙：“他们是谁？”
楚墨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研究石碑上的铭文。随着他调动通灵之力深入探查，那些铭文竟逐渐亮起微光，仿佛被唤醒一般。
忽然，一道模糊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凡尘蝼蚁，妄图破局，岂不知此局早已定下？”
楚墨心中一凛，强行稳住心神：“是谁在说话？”
那声音未作回应，只是继续道：“尔等若止步于此，尚可苟存；若执意前行，唯有一途——死。”
话音落下，整座石碑轰然炸裂，化作漫天碎石，黑雾随之席卷而来，将整个山谷吞没。
楚墨与赵毅迅速后退，待烟尘散尽，只见石碑已彻底消失，只留下地上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赵毅握紧拳头：“他们不想让我们继续下去。”
楚墨眼神冷冽：“但他们已经暴露了自己。”
赵毅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不算踪迹。”楚墨摇头，“但至少，我们知道他们并非无所不在。刚才那道声音，是在通过石碑传递意志。也就是说……他们无法直接降临。”
赵毅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好。”楚墨语气沉重，“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真正降临了。”
赵毅的笑容僵在脸上。
“走吧。”楚墨转身，“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宗门，把情况告诉逸风和长老。”
赵毅点头，两人再次踏上归程。
与此同时，九霄剑宗驻地内，法阵依旧在艰难维持运转。孙逸风额头汗水不断滑落，手中的符箓一张张燃起火焰，化作青烟升腾。
“长老，还能撑多久？”他低声问道。
长老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不多了……我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孙逸风咬牙：“师兄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回来了！”孙逸风精神一振。
楚墨与赵毅的身影出现在法阵边缘，二人衣袍破损，神情疲惫，却眼神坚定。
“情况如何？”孙逸风急声问道。
楚墨没有废话，直接开口：“我们找到了。”
三人围成一圈，楚墨将调查的结果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孙逸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诸天之外的存在……竟然在监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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