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的红木圆桌旁,苏明成正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推到苏婉清面前,钢笔在他指间转得飞快。“签了它,医疗器械项目归我,你还能保住爷爷留下的这套房子。” 他嘴角噙着冷笑,目光扫过侄女苍白的脸,“不然,连你现在住的地方都得被银行收走。”
苏婉清的指尖在协议上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桌角的青瓷瓶里插着的小苍兰,是她今早特意换上的,此刻花瓣却蔫头耷脑,像被无形的压力抽走了生气。“这是爷爷毕生的心血,我不能给你。”
“由得你吗?” 苏明成猛地拍桌,茶盏里的水溅出来,在协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王聪已经答应注资,只要项目到手,苏家就能起死回生。你一个丫头片子,守得住什么?”
门被推开时,带着外面的冷风。刘昊站在玄关,黑色风衣上沾着细碎的雨珠,目光扫过桌上的协议,最终落在苏婉清紧抿的唇上。“她不签,你逼也没用。”
苏明成看到他,脸色瞬间涨红:“又是你!上次坏我好事还不够?” 他冲门外喊了声,两个保镖立刻涌进来,手里的电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刘昊将苏婉清护在身后,折叠棍 “咔” 地弹开。第一个保镖的电棍挥过来时,他侧身避开,同时抬脚踹向对方膝盖,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响起。第二个保镖刚要上前,就被他反手锁住喉咙,电棍 “哐当” 落地。
“滚。” 刘昊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苏明成看着地上哀嚎的保镖,终于怂了,抓起公文包狼狈地摔门而去。
苏婉清看着刘昊收起折叠棍,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再也等不到你了。” 她的发间还缠着根银簪,是上次刘昊救她时捡回来修好的,此刻硌在两人之间,像个细密的结。
刘昊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查到王聪注资的条件,是要你嫁给他。”
“我死也不嫁。” 苏婉清抬起头,泪眼婆娑,“刘昊,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
他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起,是赵琳的同事小李打来的,声音急促得发颤:“刘先生,赵队在码头缉拿军火贩子时被打伤了,现在在市一医院抢救!”
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急诊室外的走廊。刘昊赶到时,赵琳刚被推出手术室,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小李红着眼圈递过来件染血的警服:“赵队为了掩护我们,被流弹擦伤了太阳穴,医生说可能会留后遗症。”
刘昊的指尖抚过警服上的弹孔,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他想起赵琳递给他哨子时坚定的眼神,想起她熬夜查案时泡在保温杯里的浓茶,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刘先生。” 护士走过来,递给他一份缴费单,“需要家属签字。”
他接过笔时,赵琳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看到他时,她的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仓库…… 军火都截住了,没让秦寒得逞……”
“别说了。” 刘昊按住她要抬起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过去,“好好养伤。”
赵琳的眼睛亮了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刚动过手术的人:“刘昊,我有话跟你说。”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同事,声音压低了些,“我喜欢你,从第一次你帮我抓小偷的时候就喜欢了。”
走廊里的吊瓶滴答作响,刘昊看着她缠着纱布的头,喉结动了动:“你先养好伤。”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 赵琳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我就是怕…… 怕没机会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抵不住麻药的效力,沉沉睡去,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刘昊守在病床边,直到凌晨才离开。路过住院部楼下的花坛时,看到苏婉清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个保温桶,白色连衣裙在夜里像朵易碎的玉兰花。“我炖了鸽子汤,给赵警官补身体。”
“她刚睡着。” 刘昊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她的,冰凉的像刚从井里捞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 苏婉清的声音很轻,“苏明成已经把股权转让给王聪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她抬头时,月光落在她脸上,“但我不后悔,至少没成为他们的棋子。”
刘昊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罗家宴会上见到她时,她安静地坐在角落添茶,玉簪在发间闪着微光,像株与世无争的兰草。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骨子里藏着这么硬的气。
“去我那里暂住吧。” 他拿出钥匙,“安全。”
苏婉清接过钥匙时,指尖微微发颤,像捧着稀世珍宝。
第二天傍晚,刘昊去影视学院找刘亚楠。宿舍楼下的香樟树叶落了一地,她穿着件米白色毛衣,抱着本书站在树下,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又迅速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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