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 市第五大道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猩红，刘昊松开领带，任由的领带夹，金属表面还沾着某位财阀千金的香水味。方才聚会上觥筹交错的场景仍在脑海盘旋，那些虚伪的笑容和暗藏机锋的寒暄，此刻都被雨水冲刷得模糊。
呼救声就是这时刺破雨幕的。尖锐的英文女声混着纽约腔的咒骂，从三个街区外的巷口传来。刘昊的脚步顿了顿，黑色牛津鞋碾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他顺着声音拐进逼仄的巷道，腐臭的垃圾味扑面而来，头顶的霓虹灯管滋滋闪烁，在潮湿的砖墙上投下诡异的蓝光。
四个黑人将女孩逼到墙角，为首的光头男扯着她的马尾辫，镶金牙的嘴里骂骂咧咧，手中匕首抵在她颈间。女孩穿着印着 “NYU” 字样的卫衣，书包带子断了一根，散落的课本泡在污水里。当她转头的瞬间，刘昊看清了那张满是泪痕却倔强的脸 —— 典型的亚裔五官，眼尾还缀着颗朱砂痣。
“放开她。” 刘昊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在巷子里激起回音。光头男嗤笑一声，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黄皮猪也想英雄救美？” 话音未落，刘昊已经欺身上前，侧身躲过挥来的匕首，膝盖狠狠撞向对方肋下。光头男闷哼倒地，剩下三人见状，从腰间抽出弹簧刀围了上来。
雨声骤然急促。刘昊旋身避开刀锋，反手扣住一人手腕，借力将他甩向砖墙。金属撞击声混着惨叫声响起，另两人的攻击接踵而至，他侧身翻滚，捡起地上半块砖头，精准砸中其中一人面门。鲜血迸溅的瞬间，最后一个黑人已经落荒而逃。
“还能走？” 刘昊转身时，女孩正颤抖着捡起被扯坏的书包。她抬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雨水：“谢…… 谢谢。” 声音带着哭腔，却意外清亮。刘昊注意到她脚踝处渗出的血痕，是刚才挣扎时被划伤的。
“我送你去医院。”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带着她走出巷道。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方才逃跑的黑人显然报了警。刘昊握紧女孩的手腕，在雨幕中疾行，身后 NY 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却照不亮这条充满危险与温情的小巷。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王珂莹眯起眼。刘昊将沾着泥水的西装外套裹紧她颤抖的肩头，看着护士为她处理脚踝的伤口。纱布缠上的瞬间，女孩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发顶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让他想起江南梅雨季的潮湿。
“我叫王珂莹。” 女孩忽然开口，声音像被雨水泡软的宣纸，“来 NY 大学读东亚文学，平时在唐人街餐馆打工。” 她低头揪着衣角，指甲缝里还嵌着巷子里的泥垢，“今天下班晚了，抄近路就……” 话音戛然而止，睫毛剧烈颤动，眼泪啪嗒落在刘昊的手背。
刘昊这才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孩。她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眉骨清秀如工笔画，鼻梁挺直，唇色却因方才的惊吓褪成浅粉。最动人的是那双杏眼，此刻蓄满泪水，却仍透出书卷气的沉静。锁骨处的项链坠子随着呼吸轻晃。
“别怕。” 他抽出纸巾替她擦去泪痕，指腹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在 NY 市遇到麻烦，随时找我。” 掏出西装内袋的名片时，他留意到女孩攥着他衬衫下摆的手指，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走廊传来脚步声，是警察来做笔录。王珂莹突然攥紧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别让我一个人……” 她仰头望着他，瞳孔里映着白炽灯的光晕，“求你。” 刘昊感觉心脏被轻轻撞了一下，想起聚会上那些戴着面具的名流，而此刻这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却毫无保留地交付了信任。
消毒水的气味在急诊室里愈发浓重，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珂莹攥着刘昊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指尖因过度用力泛白。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口，制服上的金属徽章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
“哪位报的警？” 为首的白人警官扫了眼病床旁的两人，目光在刘昊皱巴巴的西装和王珂莹满是污渍的卫衣上停留片刻。
刘昊轻轻拍了拍王珂莹的手背示意安心，随后从内袋掏出黑色皮质证件夹。烫金的 “华夏国驻 NY 市领事” 字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将证件递到警官面前，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亲眼目睹四名黑人对这位华夏公民实施抢劫和暴力威胁。”
警官挑眉接过证件，仔细核对信息时，刘昊继续说道：“这些暴徒在 NY 市街头公然袭击手无寸铁的留学生，这不仅是治安问题，更是对华夏公民安全的严重挑衅。”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警官，“如果不能得到公正处理，我不得不将此事上报，届时引发的外交影响，想必贵局也不愿看到。”
另一名黑人警官皱着眉头掏出记录本：“领事先生，能否描述下嫌疑人特征？”
“光头，右脸颊有蜘蛛纹身，身高约 185 公分。” 刘昊不假思索地报出细节，“其余三人中有一人左手臂有火焰状刺青。他们作案时使用了管制刀具。” 他指了指王珂莹脚踝处缠着的纱布，“受害者的伤势就是证据。”
白人警官将证件归还，态度明显收敛了几分：“我们会立刻展开调查，一定给您和这位女士一个交代。” 他转向王珂莹，语气缓和了些，“王小姐，稍后需要您配合做份详细笔录。”
王珂莹躲在刘昊身后，声音怯生生的：“我…… 我可以现在做吗？但刘领事能不能……” 她求助般看向刘昊。
“我会全程陪同。” 刘昊的回答斩钉截铁，看向警察的眼神带着警告意味，“希望 NY 市警方的效率，能配得上国际大都市的名号。”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警察对视一眼后，示意两人前往问询室。刘昊揽住王珂莹的肩膀，在转身时，他瞥见女孩仰头看他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多了几分安心与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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