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虽困惑不解,却不敢违抗宗主之命。金色大阵迅速变换,形成一道屏障挡在秦战前方,拦住了从地底刺出的幽蓝光刺。
天衍上人飞身落在秦战身旁,一掌按在他后背,精纯的灵力涌入,治愈着他的内伤。
"你是...玄天宗主?"秦战警惕地握紧脉冲步枪。
"正是。"天衍上人点头,"玄天令为何在你手中?"
秦战摇头:"不知道。在避难所下层,它突然出现救了我们。"
天衍上人若有所思,突然并指如剑,在秦战眉心一点。一滴鲜血悬浮而起,在空中化作奇异符文。天衍上人看到这符文,面色大变:"玄天血脉?!这不可能...除非..."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血色光柱中的苏婉,又看向秦战,眼中闪过恍然之色:"原来如此...师尊说的'引导'竟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秦战挣扎着站起来,"苏婉有危险,我必须把封印图送给她!"
天衍上人按住他的肩膀:"且慢。你可知诛仙剑阵真正可怕之处?它不是兵器,而是...某种活物。历代守护者封印它时,都会成为它的一部分,助它进化。"
秦战脸色煞白:"你是说苏婉会..."
"成为剑阵的养分。"天衍上人沉重地点头,"但你的血脉特殊,或许能改变这一命运。玄天宗创派祖师'玄天子',实为洪荒时期最后一位'守钥者',负责看守诛仙剑阵的封印。而你,极可能是他的血脉后裔。"
秦战如遭雷击,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儿时在废土中总能找到安全的避难所;面对灵能风暴时莫名的熟悉感;以及每次靠近苏婉时,后颈传来的微妙刺痛...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广场中央地面完全塌陷,露出下方那个巨大的幽蓝金字塔。它已经展开成一个完美的正四面体,表面流转的纹路构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当这张"脸"转向苏婉所在的光柱时,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来不及了。"天衍上人急声道,"把封印图给我,我送你上去!"
秦战毫不犹豫地交出晶体薄片。天衍上人掐诀念咒,玄天令金光大盛,化作一道虹桥直通血色光柱。秦战踏上虹桥的瞬间,远处阴影生物突然集体尖啸,放弃与修士们的缠斗,疯狂扑来!
"休想!"天衍上人袖袍一挥,三十六把飞剑出鞘,结成剑阵挡住阴影生物。他朝秦战背影喊道:"记住!剑阵核心不是要封印,而是要唤醒它的人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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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上,秦战感到每一步都像在铅液中跋涉。血色光柱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几乎要撕裂他的肉体,唯有胸前的玄天令散发出的金光护住心脉。靠近光柱中心时,他看到了苏婉——她的身体已经大半晶体化,面容却出奇地平静。
"苏婉!"他大喊,声音却被能量风暴吞噬。
就在这时,苏婉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变成纯粹的幽蓝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无尽的深邃。但当她看到秦战时,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波动。
不可思议地,秦战听到她的声音直接在自己脑海中响起:"秦战...快走...我控制不了多久..."
"我带来了封印图!"他举起晶体薄片,"还有...天衍上人说我是'守钥者'后裔!我们一定能找到别的办法!"
苏婉晶体化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想触碰他,却又缩回:"没用的...历代守护者都试过了...最终都要有人牺牲..."
秦战突然将晶体薄片按在自己额头,借助玄天令的力量,他的意识瞬间与苏婉连接。两人同时坠入一个由共同记忆构成的空间——那里有初遇时的实验室,有并肩作战的城墙,有深夜讨论方案的指挥中心...每一处细节都闪耀着温暖的光芒,与外界冰冷的毁灭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记忆花园中,苏婉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看着四周,眼中泪光闪烁:"你记得...所有这一切?"
"每一个瞬间。"秦战握住她的手,"所以你不能放弃。我们一起找到的答案——剑阵在害怕什么?"
苏婉闭上眼睛,守护者的知识在她意识中流淌:"它害怕被理解...害怕情感共鸣...历代守护者都用力量压制它,却从未尝试..."
"理解它。"秦战接话,"天衍上人说,要唤醒它的人性面。"
苏婉猛地抬头,眼中蓝光大盛:"我明白了!剑阵不是纯粹的武器...它最初是被创造的,用来..."
外界突然传来天衍上人的怒吼。一道阴影长矛穿透金色屏障,直刺秦战后心!苏婉不假思索地推开他,阴影长矛刺入她的肩膀,顿时黑气蔓延。
精神连接被迫中断。秦战跌回现实,看到苏婉痛苦地蜷缩起来,晶体化速度骤然加快。更可怕的是,地底那个幽蓝金字塔正在上升,表面的人脸轮廓越来越清晰,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不!"秦战扑上前,却见苏婉用最后的力量挥手,一道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推离光柱。
"记住...花园..."她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渐渐远去,"找到...种子..."
玄天令再次发光,裹住秦战将他带回安全区域。他挣扎着想要返回,却被天衍上人死死按住。
"来不及了!"天衍上人指向天空,"看!"
噬魂老魔的阴影生物突然全部停滞,然后如退潮般向远方逃窜。玄天宗修士们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法宝全部失灵,灵力运转滞涩。整个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地底传来的、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幽蓝金字塔完全升出地面,悬浮在苏婉下方。它的表面开始剥落,露出内部更加纯粹的能量结构。当最后一块外壳脱落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核心处是一个由纯粹蓝光构成的、蜷缩着的人形。
"那是..."紫袍长老声音发抖。
"剑阵的原始形态。"天衍上人面色凝重,"它要开始最终蜕变了。"
秦战死死盯着光柱中的苏婉,突然发现她后颈的印记不再发亮,而是变成了深沉的暗红色。更奇怪的是,那个印记的形状,与晶体薄片上某个微小符号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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