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消失。她只是害怕消失?可为什么害怕消失呢?即使消失也与人无尤。
害怕变得无知无觉吗?无知无觉不可怕,可怕的是忍受肉体的折磨。精神上的痛苦也是一种恐惧,没有希望与前途的人生也是一种恐惧。
回过神来,枝子才看到天色已经黑暗,似乎从清早“哗”一下到了夜晚。
“回家,对,我要回家。”
从公交站台的凳子上站起,她走向有高大樟树的巷子。
巷子古旧,两边的建筑化作大片大片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到墨汁般的夜色里。
天空挂着几颗黯淡的星星,不时被飘来的乌云遮挡住,光线也随之消失。
枝子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被黑暗笼罩着的狭窄的路面。
一片死亡般的寂静,偶尔有微风掠过,吹动发丝,像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拂过。
枝子抬起右手,整理风吹乱的发丝,空气中只有喘息声与脚步声。
尽力屏住呼吸,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响得像风箱。
脚下高跟鞋鞋跟敲击着路面,发出哒哒的回音。
这声音更响,雷声一般震动着枝子的耳膜。她觉得头晕,心脏要跳出胸腔。
腿有些发软,枝子停下脚步,倚在墙上,大口呼吸。
猛然回头望向身后,空无一人。
枝子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黑暗还是恶徒?
自嘲地笑了一下,拍拍僵掉的脸颊,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剂”紧紧握在右手。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迈入前方的黑暗。
这一次枝子决定速战速决,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
巷子里脚步声变得密集,回声也越来越多,响成一片,好像不止一个人在弄堂里穿行。
听着这些声音,小跑变成冲刺,脚步越来越快,像被什么东西撵着赶着一般。
再转过一个路口,自家便在眼前,心中抑制不住一阵狂喜,心情也随之放松。
就在这时,后面有影子突然动了一下,枝子只看到一闪,但没看清。
头突然嗡的一声,无数星星在眼睛里飞过,又滑入深渊,那里远比最黑的夜色深幽。
枝子跌了下去,深不见底。
眼前一闪,一股医院里的味道突兀的出现在口鼻前。
一种危机感迸发出来,枝子死命挣扎,试着将头后仰,远离捂在口鼻前的东西。
她想大声喊叫,可是发不出声。她挥舞着手臂,试图反击,可被紧紧的固定着腰腹,动弹不得。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她的身体便无力的软了下去,头耷拉着。
空荡荡的巷子里一只皮包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边上是一只尚未来得及开封的“防狼剂”和一只断了跟的高跟鞋。
一起都淹没在深沉的夜色里,无人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
……
乔木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脖子,那里疼痛无比。
“见鬼!”
低咒一声,她抬头四处望望,没有人。
伸腿踢了踢脚下的男人,昏黄的路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死了便死了吧。”她喃喃道。
一边揉了揉鼻子,乔木一边感叹:“我去,没想到玩了这么一手。”
脱掉脚上仅剩的高跟鞋,她将鞋跟砸掉,又将另一只捡了起来,穿上。这才从皮包里摸出手机,拨打120报警:“喂,我报警……这里是水巷XX号……”
又重重踢了倒地的男人一脚,乔木忍不住嘀咕:“真死了?活该。”
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握着手机,随意地靠在墙上,目光淡定地看着空荡荡的巷子。
五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
“还挺快。对哦,附近就有一个派出所。”
“铮——”
打火机轻鸣,点亮了乔木手里细长的摩尔香烟。
远远望去,暗巷里,一个火红的亮点一闪一闪,忽明忽暗,那是乔木在抽烟。
“又是你。”民警走了过来。
乔木嫣然一笑:“是你啊。”
“对,可不正是我。我记得你,上次你的室友自杀,这次又是什么?”民警语气严厉。
乔木笑笑:“这是回家的路,遭遇了地上这个男人。你检查一下,他试图用乙醚迷晕我。”
“你懂拳脚?”民警一边低头检查地上的男人的情况,一边问。
乔木耸耸肩:“不懂。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或许误伤了哪里。”
语气一顿,她又好奇地问,“死了吗?”
民警摇头:“没死。好像脑袋受了伤,要医院鉴定了。”
“现在跟我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听你的。”
“你是柯南吗?”
“谁知道。”
回到家中,时间已经十一点,乔木看着床头“嚓嚓嚓”的闹钟笑了笑。
“叮铃铃——”
午夜零点,闹钟响了起来。
沉睡的乔木猛然睁开眼睛,诡异一笑,便再次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眼睛,她从床上坐起来,手捧闹钟,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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