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阿阮成了锁心井的守井人。她每天来井边打扫,把飘落的树叶捞起来,把孩子们扔的石子捡出去。有人来许愿,她就笑着说:"别急,先把心放平了。"
去年春天,有个穿青衫的书生来投簪子。阿阮认得他,是当年和周郎同科的进士。书生说:"我替周兄来还愿。他说当年在井边许的愿,是娶个像栀子花的姑娘。"
阿阮指了指井里的清水:"你瞧,井水清着呢。"
书生往井里投了枚铜钱,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渐渐又平了。他谢过阿阮,往村里走。阿阮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笑声——是周郎,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手里捧着束栀子花。
"阿阮,"他说,"我去长安那年,见着满街的牡丹,可没一朵比得上你。"
阿阮接过花,闻见熟悉的茉莉香。她转头看井,水面映着两人的影子,清得像块玉。
后来,霁月镇的人都说,锁心井的水从来没这么清过。有人来求姻缘,有人来求功名,可他们都说,投了物件,再看井水,心里的疙瘩倒先解开了。
阿阮还是每天来井边。她学会了绣并蒂莲,针脚比当年的周郎还细。有人问她秘诀,她就说:"人心啊,就像这口井。你若总往里头扔石头,水就浑了;你若把石头都捞出来,水自然就清了。"
井底的物件还在,可它们不再压得人喘不过气。它们成了井的故事,成了镇里的传说。而阿阮知道,真正的锁心井,不在那青石板下,而在每个人的心里——放下执念,心就宽了;心宽了,路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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