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陈默与阿箬的低语,洛尘却觉得那些声音无比遥远。他想起在精绝遗迹触碰阿箬时看见的画面——忍者首领将雄魄碎片注入婴孩体内,那婴孩的眉心正是樱花印记。"所以我的魔血......" "是雄魄碎片与樱花血脉的融合。"莱拉接过话头,"而苏瑶体内的雌魄,正在通过时空裂缝吸收东瀛的樱花之力,那些沙虫就是雌魄的触须,它们在为剑魄复苏铺路。"
风突然转向,卷起沙砾打在两人脸上。莱拉按住洛尘的手腕,他这才发现她的指甲已在掌心掐出新月形的血痕:"有件事我必须坦白。在我看见的预言里,你为了阻止苏瑶魔化,甘愿被雄魄碎片吞噬,最终成为弑杀天下的'魔剑之主'。你的眼神会变得像圣火一样炽烈,而你的剑下会堆满中原和东瀛的尸体......"她的声音哽咽,"所以我默许了圣火教追捕阿箬,因为她的血脉是唯一能制衡雌魄的钥匙,我以为只要困住她,就能阻止预言发生......"
洛尘猛地抽回手,胡杨树上的蛊虫突然集体振翅,在天空中拼出曼陀罗花的形状。他想起阿箬颈间的蝴蝶胎记,想起她在精绝遗迹醒来时说的"逆命之花",终于明白为何圣火教铁卫会对她穷追不舍——不是为了雄魄碎片,而是为了将四象血脉聚齐,完成那邪恶的铸剑仪式。
"你以为牺牲她就能改变命运?"洛尘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却更多是悲凉,"但你知道吗?在我触碰她的瞬间,看见三百年前的苗疆圣女了。她自愿分裂剑魄,是为了让爱人的雄魄存活,而她自己则化作曼陀罗花的种子,在时空裂缝中漂流了三百年。阿箬不是钥匙,她是铸剑者的残魂,是三百年前就该死去的人!"
莱拉猛地抬头,看见洛尘眼中翻涌的魔气——那是雄魄碎片在共鸣。她想起星象仪中另一个画面:阿箬化作光点融入剑身,洛尘的瞳孔分裂为樱花与曼陀罗双色,而苏瑶的虚影正从剑身上浮现,眼中带着三百年前的哀伤。
"我错了。"莱拉低声说,她解下圣火教的圣女徽章,将其埋入沙中,"但现在还有机会。精绝遗迹的裂缝涌出沙虫,说明雌魄正在加速复苏,我们必须赶在剑魄完全觉醒前,找到时空裂缝的源头。"她指向昆仑方向,"根据星象卷轴,双生剑魄的本体藏在昆仑的'阴阳之墟',那里是四象力量的交汇点,也是三百年前铸剑的地方。"
洛尘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苏瑶的银铃。铃内的秘咒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阿箬说过的"魂归曼陀罗,魄寄阴阳剑"。也许苏瑶从未真正消失,她的魂魄一直寄存在阴阳剑中,等待着与雌魄的最终对决。
"那我们该怎么做?"洛尘问。莱拉站起身,拍掉长袍上的沙尘:"首先,我们要护送阿箬抵达昆仑,确保她的血脉不被圣火教夺走。其次,我需要用圣火炎力暂时封闭精绝遗迹的裂缝,拖延雌魄的复苏。最后......"她握住洛尘的手,将一枚圣火教的传送符塞进他掌心,"最后,你要带着阿箬进入阴阳之墟,完成三百年前未竟的铸剑仪式——不是复活初代剑魄,而是用四象血脉重铸天道之剑,彻底斩断时空的诅咒。"
胡杨树上的蛊虫突然俯冲而下,在两人头顶结成防护罩。远处传来马蹄声,数十名圣火教铁卫正挥舞着燃烧蓝火的长鞭杀来,为首的正是曾在罗布泊现身的铁卫统领。他的眉心没有剑形印记,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樱花咒印,与沙虫身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他们被雌魄控制了。"莱拉拔出佩剑,剑身与洛尘的双刃剑同时发出嗡鸣,"小心,这些铁卫的血液里混着樱花蛊毒,被划伤就会沦为傀儡。"话音未落,一支带着蓝火的弩箭擦着洛尘耳畔飞过,钉入胡杨树 trunk,瞬间腾起熊熊火焰。
战斗在绿洲边缘激烈展开。洛尘挥舞双刃剑,每一剑都带出阴阳鱼的光影,凡是被剑气触及的铁卫,身上的樱花咒印都会发出哀鸣;莱拉的佩剑划出圣火轨迹,蓝色火焰在沙地上烧出星象图,被火焰笼罩的铁卫纷纷化作灰烬;阿箬则站在高处,用蛊虫编织出复杂的结界,将试图绕后的铁卫困在曼陀罗花阵中。
陈默的沙漠之鹰突然卡壳,他低头查看时,发现子弹上竟爬满了细小的沙虫。那些虫子钻进枪管,瞬间将金属腐蚀出无数孔洞。"见鬼!"他咒骂着掏出匕首,却看见统领的长鞭已经抽到面前。千钧一发之际,洛尘挥剑斩断鞭梢,蓝火溅在陈默手臂上,立刻冒出青烟。
"陈默!"阿箬惊呼一声,甩出三只蛊囊。绿色的蛊虫群瞬间覆盖陈默的伤口,将渗入体内的樱花蛊毒啃噬殆尽。洛尘这才注意到,阿箬的蝴蝶胎记已经蔓延至锁骨,每只蛊虫振翅时,她的胎记就会发出微光,像是在消耗自己的血脉之力。
"别管我,去保护莱拉!"陈默推开洛尘,从腰间扯下精绝星砂袋,扬手撒向铁卫群。星砂在空中聚成沙暴,每粒沙子都映着北斗七星的光芒,被沙暴击中的铁卫立刻失去行动能力,化作石像般伫立在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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